她所杀之人,不单单是她恨入骨髓、不共戴天的仇敌,还是别人尊敬爱戴的师兄,是孩子满心依赖的父亲,更是某人精心教诲、视若珍宝的徒弟。
所以……
苏苏想要竭力从他们的表情中窥探出些什么,那双如秋水般的美眸微微抬起,却又在中途像被重物击落般黯然垂落。
她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节泛白,看清又能如何?她在心底发出一声自嘲的冷笑,纵使杀了这人会招来漫天的唾弃和谩骂,她也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在这一瞬间,她的眼中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牙关紧紧咬在一起,身躯也因为内心的激荡而微微颤抖。
“小宝,把罗摩鼎给我。” 苏苏的声音坚定且决然,仿佛是从九幽深渊传来的命令。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身姿如同一株傲立寒风的梅花,纹丝未动,只是执拗地朝前方伸出手掌,微微颤抖的手指显示着她内心的决绝,脸上的神情倔强得如同顽石,目光如利箭般坚定,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
“苏苏,你可得深思熟虑啊!这一步踏出,或许就再无回头之路!”方多病的脸上布满了纠结与担忧,那深深拧起的眉头犹如两道纠缠在一起的绳索,眼睛里透着焦虑,嘴唇也抿得紧紧的。
“给我!马上!”苏苏大声吼道,双目圆睁,眼神中喷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表情严肃得如同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
方多病听到这声怒喝,心头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不再迟疑,他脸上流露出无奈与惋惜交织的复杂神情,轻轻垂下眼眸,仿佛那沉重的眼皮承载着千钧的重量,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鼎放进了苏苏的手中。
他的眼神中虽无怨怼,却满是难以言说的悲伤,那悲伤如同浓稠的雾霭,让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又无法倾吐。
苏苏接过罗摩鼎,目光瞬间被鼎中那诡异的母痋紧紧吸引,眼神中爆射出的决绝之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她的鼻翼微微翕动,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好似奔腾的骏马。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仍被业火子痋控制的轩辕潇和其他人,随后深吸一口气,那口气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勇气都吸入肺腑,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迈着沉重但却坚定不移的步伐朝李莲花走去。
李莲花望见逐渐靠近的苏苏,脸色瞬间变得如同死灰,下意识地拼命摇头。“苏苏,千万不要这样做!我坚信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他额头的青筋如暴怒的蚯蚓般暴起,双眼布满了鲜红的血丝,脸上写满了惊慌与恐惧,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嘴巴大张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业火子痋一旦进入人体就会融入血液,除了毁掉母痋,再无任何可能的出路。先生,这不是选择,而是别无选择的绝境。” 苏苏的声音沉稳平静得像幽深的湖水,可那微微颤抖的嘴唇却如风中的落叶,无情地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与恐惧。
她的眼神虽然坚定得仿佛千年磐石,却也在深处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那胆怯犹如黑暗中的幽灵,若隐若现。
苏苏心里无比清楚李莲花为何如此坚决地反对毁掉母痋,并非是为了利用其控制他人,也不是因为知晓自己是南胤皇室血脉而妄图复国。
李莲花是害怕子痋消失后,自己的身体会像凋零的花朵般迅速衰败,生命会如同风中残烛般脆弱不堪。
苏苏就站在李莲花面前,看着他那充满抗拒的模样,脸上却绽放出如释重负的满足笑容。
那笑容里带着挣脱枷锁后的解脱与释然,带着不顾一切的无畏与坚毅,让本就清丽绝伦的她更添几分让人心疼的倔强。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那脆弱的泪水滑落,眼眶微红,身体因内心的波涛汹涌而不受控制地颤抖。
“花花,我知晓你的心意。”
苏苏趁着李莲花心神不宁、无暇他顾之时,迅速伸出手指,刺破了李莲花的手指。一颗鲜红的血珠溢出,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而刺目的光芒,直直落入下方的罗摩鼎里。
“阿苏,不可以!” 李莲花绝望地呼喊,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九霄。他瞪大双眼,眼眶几乎要因极度的惊恐而炸裂,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母痋接触到血液,瞬间化为灰烬,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那种钻心的疼痛仿佛有万千把锐利的刀剑同时刺来,将他的心切割得支离破碎。
他的嘴唇颤抖不止,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双手绝望地在空中挥舞着。
“为什么,苏苏,为什么要这样做!”李莲花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仿佛想要抓住那稍纵即逝的希望,可一切都只是徒劳。
他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弊,可他只想自私地救下苏苏,哪怕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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