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霖跪在地上,痛苦地低下头去,心中悔恨万分——
他实在是不该心慈手软,留着那些人到如今!
威国公见状,也终于败在了夫人执拗的眼神下,转身往外走:
“既然夫人心中愤怒难平,那我这就去给夫人找一个公道,我要问问那个贱人,到底意欲何为?!我杀了她!”
威国公杀气腾腾的样子落在威国公夫人的眼底,觉得是那般可笑,蓦然冷笑出声:
“徐钦厚!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你居然还惺惺作态!你伙同你的好妹妹做过的那些事情,你们威北侯府所有人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生!”
说着,威国公夫人又转身,从一排剩下的牌位中挑出了一个年代久远的牌位,用力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又一脚地踩了上去,带着无穷无尽的恨意,状若癫狂。
威国公霍然转身,奋力从威国公夫人脚下抢出了那个支离破碎的牌位,其上残存的字迹隐约可见,那正是原来的威北侯府太夫人,威国公徐钦厚生母的牌位!
从威国公夫人开始发怒那一刻起,一直听从儿子的劝告,死死压抑自己情绪的威国公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了!
他抱着手中的牌位,冲威国公夫人怒吼:
“石玉珍!这是我母亲的牌位,却被你踩成了这样,你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子之仇,杀子之恨,够不够?!够不够!”
威国公夫人在祠堂内与他对峙了这么久,眼睛都已经成了通红色的。
这样满带恨意的回答,让威国公心底有些发颤,可他觉得自己根本就听不懂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杀子之仇,杀子之恨?石玉珍,你是不是疯了?你的儿子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胡说些什么?!”
“我的儿子……你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父亲,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你真不配!”
威国公夫人恶狠狠地骂道,随即却形容枯槁地跌坐在地,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脆弱而绝望:
“我也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