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好心!”
三个字落入威国公夫人耳中,又是一阵大动肝火。
这些事情,都不算什么隐秘的事情,白成欢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彼时北山寺因为圆慧和尚的回归与北山漫山遍野开放的春花,再次香火鼎盛,游人如织,白成欢在宫里待得无聊,萧绍棠就特意带着她,两人微服出游。
阿花绘声绘色地跟白成欢讲了这些事,总结道:
“娘娘,奴婢觉得,这威国公府的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如此合不来,新婚夜都能打架,估计这日子也过不长!”
摇蕙却完全反对:
“怎么就过不长了?他们再打,那也得一生一世过下去,这可是圣旨赐婚呢,除了皇上和娘娘开金口,谁敢让他们分开?”
阿花呆了一呆,拍手道:
“这话真真是不错!哼,石婉柔这样的人,就该这样跟那徐成乐绑在一处一辈子,两个恶人互相折磨去吧!”
一边三喜忍不住插话进来:
“呦呦,那石婉柔也就罢了,徐成乐还得罪你了?怎么这副口气说人家是恶人?”
“我就说他是恶人怎么啦?”
阿花看见三喜就翻白眼,这人总喜欢跟她抬杠,真是烦透了!
白成欢说不清听到石婉柔过得不好,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只有加快了脚步,将几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萧绍棠几步追了上来,揽住了白成欢的肩:
“走这么快做什么?这山道太长了,我们慢慢走,要是晚了,大不了在北山寺住一夜。”
白成欢只望着道旁的青草野花不语。
萧绍棠就笑了:
“是不是听他们说那些,不忍心?可惜人各有命,就算有再大的福气,那也是禁不住人要自己折腾的,这件事里,并没有你的错,你也不必心中难过。”
白成欢知道的确是这个道理。
石婉柔的这桩亲事,还真是她自己得来的,任谁也没有办法。
只不过想想娘亲要跟着生气,心里到底是不好受。
她抬头望着萧绍棠:
“那你催着他们成亲,到底是个什么用意?”
萧绍棠笑得很有几分阴险:
“男人嘛,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要立业,自然要先让他成家,两个人拴在一起捆牢了,才好给他的前程。”
白成欢疑惑:“你是真准备给徐成乐一个前程?”
从徐成乐站出来参与石婉柔婚姻之事开始,他就没那么简单了,要是再得了什么前程,那岂不是更要尾巴翘到天上去?
“你呀,可真是傻,前程,自然也有好有坏。你就等着瞧吧,不会让你失望的!”
萧绍棠神神秘秘想要卖个关子,白成欢自然也没有追根究底。
人各有命,石婉柔的命运是她自己招来的,徐成乐的命运,却是牢牢掌控在萧绍棠手里呢。
两人一路看花赏景,慢慢悠悠地走着,直到临近晌午,才上到了北山寺山门前。
虽说白成欢如今怀着将近七个月的身孕,但她并不觉得累,不过是怕萧绍棠担心,才走得慢了些。
两人在北山寺的山门前刚刚一站定,就引来一大波人的注目。
这个时节来北山寺的人多,有普通老百姓,也有求神拜佛的官员女眷,一看之下发现这相貌出众的两人居然是皇帝和皇后,当时就吓得要过来行礼,却都被三喜和四喜不动声色地拦住了。
微服出游,为的就是一个自在,要是人人都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就失了这份乐趣。
那些官员女眷也只能遥遥致意,以示恭敬,站在原地等他们过去。
萧绍棠和白成欢也没有在山门前多逗留,很快就向着北山寺大门走去。
进了北山寺的门,就有知客僧来引他们上香,上完了香,听说圆慧正在如来大殿讲经,白成欢心中一动,就很想去听听。
严格说来,她是借尸还魂的人,而据她所知,从萧绍昀到安竹林,还有圆慧,宋长卿,都是有些来历的人。
种种事端,在她看来,混乱而诡异。
而圆慧这个和尚,在她心中早已是近乎妖神了。
她很想去看看,在扰乱她的命运不成的情况下,圆慧会变成什么样子。
萧绍棠见她起了听经的心思,干脆就遣散了跟来的诸人,让他们各自去游玩,他陪着白成欢前往如来大殿听经。
走至大殿门口,萧绍棠还特意看了看,见大殿中只是讲经,燃着数支袅袅檀香,并没有如同别的时候一般烟雾缭绕到呛人口鼻,这才带着白成欢走了进去。
圆慧讲的正是佛经中最为短小易懂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也俗称《心经》,是从佛门高僧,到俗世信众都熟悉的经文。
但其中佛理颇深,圆慧娓娓讲来,声音低沉平缓,听在人耳中有如西方梵音,听经的人不由自主就会沉入其中。
所以萧绍棠带着白成欢进去的时候,悄无声息间,也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两人找了个角落,就有一边侍香的小沙弥见白成欢是个有孕在身的女子,送来了一把椅子给她坐,并没有让她与旁人一般,跪坐于蒲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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