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武帝御驾已来到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当光武帝的御驾在交趾承宣布政使司的首府升龙城甫一落下,整个城池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沸腾。
左布政使王昌明主持的盛大欢迎仪式尚未撤去,街头巷尾的议论已如野火燎原。
交趾的百姓扶老携幼,挤在官道两侧,踮起脚尖,只为远远望一眼那明黄色的龙旗与威严的仪仗。他们黝黑的脸上洋溢着近乎虔诚的激动与希望。
“陛下!是陛下真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农,粗糙的手指几乎要戳破粗糙的土布衣衫,声音颤抖着对身边人低语,“自打陛下的新政到了咱们交趾,田租减了,官府收粮给现钱了!咱家的米缸……米缸能见底的日子少了!娃儿们脸上有肉了!”朴实的话语,道尽了这片土地上最根本的渴求——吃饱肚子。光武帝的名字,在交趾的田间地头、茶棚酒肆,被一遍遍咀嚼、传颂,带着滚烫的温度。
当于成龙领着那三位由他亲手从都察院“阎罗殿”里挑选出来的狠角色——京师大学新任大祭酒周铁砚、南直隶大学新任大祭酒郑寒锋、扬州大学新任大祭酒韩破浪——风尘仆仆地乘着巨大的“天鹏号”喷气铁鸟降落在升龙城新建的简易机场时,交趾左布政使王昌明已等候多时。
到了升龙城官衙,光武帝与于成龙等一一握手,并对于成龙道:“于卿!一路辛苦!”
又对周铁砚、郑寒锋、韩破浪三人说道:“三所学堂,就托付给诸位了!务必刮骨见髓,涤荡乾坤!给明国其它学党做出榜样!”
升龙城官衙大厅,被临时征辟为帝国最高决策之地。
烛火通明,映照着帝国中枢重臣与这三位新晋学府掌门人肃穆的脸庞。
光武帝端坐主位,龙袍上的金线在灯火下流淌着冷冽的光。
他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砸在寂静的大厅:
“贪腐之害,甚于洪水猛兽。于卿所荐三位,即为此症之刮骨尖刀!此非虚言。然,腐肉既去,当立新肌!今日升龙城会议,首在宣示:朝廷对贪墨,绝无丝毫容忍!凡蠹虫,必根除!”
皇帝的目光扫过全场,无人敢与之对视。短暂的停顿后,那决定帝国教育乃至国运走向的惊雷,一道接一道炸响:
“其一,为彰天朝上国气度,扬华夏文明于四海,自即日起,各大学堂招收外邦学子,不再限额!”
“其二,外邦学子入我国学,岁费一律定为纹银五百两!分文不减!”
不再限额,那么想利用限额来渔利的官员和机构则无机可乘。
番邦学子必须缴纳高额学费才能入学,这简直太炸裂了,这弯转的也太急了吧,从明帝国补贴番邦学子一人五百两,到现在番邦学子向大明交五百两才能来大明求学!
朝廷不但减少了五百万两的补贴收,而且会为大明增收几百万两的财政收入。
前二条把这些高官炸的外焦里嫩,以后想贪墨只怕机会不多了。
第三条的公布更更炸裂!
“其三,”光武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凡我大明子民,无论就读何所学堂,**学费一律统一定为——每年五两纹银**!过往高低悬殊之制,即刻废止!”
“嗡——!”仿佛平地卷起一股无形的风暴,整个大厅瞬间被惊骇的低语和倒吸冷气的声音淹没。
内阁首辅王紫涵脸色剧变,几乎是失态地向前一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陛下!三思啊!我国内学子,有一百万之多!若学费统为五两,国库可能无法支出这笔开支?此乃每年凭空多出近五千万两的窟窿啊!国用何以支撑?”
光武帝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冷冷道:“王阁老,账算得明白。窟窿,朕自会从别处填!”
话音未落,第四条更猛烈的冲击接踵而至:
“其四,”皇帝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在场几位脸色煞白的大学堂代表,“大学堂教授、学官,月俸动辄百两,远超寻常百姓数十倍,此乃**严重不均**!自下月起,**所有教职俸禄,一律统一定为——月俸最高五两!**”
五两!堂堂最高学府的教授,月俸竟与一个手艺稍好的工匠持平!
几位随行的翰林院学士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绝望的死灰。
“其五,”光武帝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户部拨付各大学堂之款项,今后只按其国内在籍学生人头拨付,标准为——每生每月一两补贴!”
以京师大学堂为例,有国内学生一万人,每年学费收入是一百万两,户部拨款是五百万两。
所以京师大学堂可支配收入六百万两。
京师大学堂教职人员二千人,每年俸禄支出为两百万两。
现在学费只收五万两,是原收入的二十分之一。
光武帝这招够狠!
对大学堂的补贴按学生补,一人一月一两,一年十二两,一万学生为十二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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