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天下大乱,十八路反王并起,你凭什么能从中脱颖而出?靠你自己那点能耐?可笑至极!那李斌、汤瀍,哪个不是当世枭雄?到最后,你们三人争夺天下,是我祖父打开前梁城门,你才得以用正统之名,铲除他二人势力。”
“住口!” 皇帝声嘶力竭地咆哮。
李溢见皇帝气得咳血不止,笑得愈发张狂:“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那我倒要问问,你整日里打着铲除世家宗室、为天下百姓请命的旗号,你心中,到底有几分是真心为了百姓?依我看,没多少吧!更多的,是为了你那早死的贱人,为了你心中那点可悲的自尊心!”
“咳 ——!” 皇帝双目赤红,咳嗽不停。
“够了!” 一声冰冷呵斥传来。
李溢侧目望去,只见李泠从侧殿缓缓走出,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弧度,“哟,这不是平日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吗?如今怎么下山了?莫不是知道仙子不能餐风饮露地活着,想回来重拾公主的荣华富贵?”
李泠仿若未闻,只是死死盯着李溢。
李溢视而不见,凄厉大吼:“李乾元,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就凭这么一个沽名钓誉、装腔作势的女侠,也想扭转乾坤?”
“你找死!” 皇帝扶着椅背,艰难起身,嘶声怒吼。
话音未落,五百内侍在鱼朝恩率领下,手持神臂弩,齐刷刷对准李溢一行。
“哈哈哈!” 李溢见状,笑得更加癫狂,猛地一把扯下身上蟒袍。
“嘶 ——!” 众人见李溢满身绑着轰天雷,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围拢到皇帝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溢的一举一动。
李溢右手紧握着火折子,用力吹了吹,神情仿若狰狞恶鬼,嘶吼道:“兄弟们,让这些阉人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爷们儿!”
“撕拉 ——!” 五百死士动作整齐划一,纷纷撕扯上衣,每人身上竟携着三十枚轰天雷,总共一万五千枚,声势骇人。
“你比朕预想的还要狠!” 皇帝声音平静,可眼中阴鸷之色仿若实质。
“我若不狠,怎配做你的对手?” 李溢冷笑连连,“这一万五千轰天雷,足以将这大殿夷为平地,不知你怕死否!”
皇帝嗤笑一声:“你是朕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之事,确实出乎朕的意料。不过,你当真毫无顾忌?”
“我母兄皆已离世,我还有何惧?” 李溢猖狂大笑。
皇帝见状,冷笑一声,摆了摆手:“那她呢?”
话音刚落,一群太监押着披头散发的袁静宜走了出来。
李溢瞳孔骤缩,望着双腿悬空、虚弱无力的妻子,怒火 “噌” 地一下直冲脑门,嘶吼道:“李乾元,你简直是个畜生!拿我妻子威胁我,你也配称帝!”
“一个乱臣贼子的女儿,打断她腿,已是格外开恩!” 皇帝冷笑不止,“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借着剿灭太原王家的名义,与王家暗中勾结,让韩国公袁克定那狗贼偷偷收拢了一万世家兵?”
“夫君!莫要管我,做你想做的事!” 袁静宜悲切嘶吼,声音凄厉嘶哑,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我袁家没有孬种!庄家更无所畏惧!”
李溢眼中含泪,死死盯着皇帝,陡然间,悲切大笑:“李乾元!你夺我生母,杀我兄长,如今又想害我妻子!你以为我庄家是那蝇营狗苟的萧家吗?你以为我是二哥吗?会受你这般威胁?”
皇帝静静看着李溢,淡淡道:“你小时候,最爱吃十色花花糖,每次得了糖果虽多,却总是把十色花花糖留到最后才吃,好几次糖果变质了,你都舍不得扔。你的性子,朕清楚得很。”
“李乾元!你简直不当人父!!!” 李溢凄厉嘶吼。
“李溢!你动手啊!别让我瞧不起你!” 袁静宜上身拼命挣扎,嘶吼不止,“你不是说要给娘报仇吗?你忘了吗?我袁静宜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咱们下辈子,还是夫妻!你动手啊!莫要输给那泥鳅!”
“李溢,你敢弑君!!!” 二狗阴鸷大吼,身后一千神策卫匆匆赶到,齐齐举箭,瞬间将众人团团围住,箭尖寒光闪烁,直逼李溢等人。
李溢双目含泪,大吼道:“静宜!黄泉路上,你慢些走!等等为夫!”
言罢,他手中火折子径直朝轰天雷引信点去。
恰在此时,李泠身形如电,疾飞而至,玉手一抖,飞花穿云手顺着李溢右手,眨眼间缠上他的手腕,左手接连两掌,重重拍在他心肺之处。
李溢尚未觉出疼痛,便听 “咔嚓” 一声脆响,手腕已然骨折,紧接着,右手绵软无力,燃了一半的轰天雷径直掉落。
李泠左脚迅猛踢出,将那枚轰天雷踢飞殿外,而后用力一扯,拖着已然瘫软、口喷鲜血的李溢躲到门后。
“嗖嗖嗖!”一千五百支利箭齐发,五百死士躲避不及,瞬间万箭穿心。
李泠目光如炬,几个起落,奔至两名还未断气、妄图点燃轰天雷的死士身旁,一脚踩脖,一掌碎心,二人顿时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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