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呜咽着穿过宫殿的廊柱,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君站在床榻前,凝视着面色惨白的樱空释,少年紧闭双眼,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凛昭跪坐在一旁,手指死死攥住被褥,指节泛白。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云墨就是这么死在我眼前的,我不能让云儿也……"
他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几分试探,"真君,你是凡界的修士,你年轻有为,想必你的师父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有听说过解除这术法的法子……"
真君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很抱歉陛下,我没有听说过这个法子,可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可以护住殿下心脉,请您让我一试。"
他向前迈了两步,衣袍无风自动。修长的手指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的小玉瓶,瓶身刻着繁复的符文,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幽蓝的光晕。
他拔开瓶塞,倒出一枚赤红如血的药丸,刹那间,一股清冽的药香在殿内弥漫开来。
"护心丸。"真君沉声道,"可保心脉七日不散。是师父当年所赐......"他的声音顿了顿,"如今,只能一试。"
凛昭毫不犹豫地接过药丸,颤抖着掰开樱空释的嘴唇。少年的唇瓣冰凉,药丸滚入口中,却卡在喉间无法下咽。
"他咽不下去,水......"凛昭猛地转身,伸手去够案几上的茶盏。
"不可!"真君骤然抬手,一道灵力屏障横亘在前,拦住了凛昭的去路。他的声音冷肃如冰:"陛下,此药遇水则化,药力会瞬间爆发,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凛昭的手僵在半空,眼中血丝密布。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轰!"
殿门被狂暴的灵力轰然洞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黑雾席卷而入。
烛火瞬间熄灭,整个内殿陷入一片黑暗。凛昭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那黑雾如活物般缠绕上樱空释的身体,将他缓缓托起。
"释!"凛昭目眦欲裂,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雾化作利刃,径直贯穿了樱空释的胸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黑雾在少年体内流转,他单薄的身体被轻轻放回床榻。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殿内的烛火突然重新亮起。
凛昭猛地挣脱束缚,扑到床前。他的手悬在樱空释鼻尖,颤抖得厉害。
"咳......"
一声轻咳让凛昭浑身一震。樱空释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还带着些许迷茫,却在看到凛昭的瞬间泛起微光。
"父亲......"他的声音虚弱却清晰,"我这是......怎么了?"
凛昭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力道大得让少年闷哼一声。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喉间哽得说不出话来。
"疼…"
"樱空释,你竟敢这么做?你疯了是吧?"
真君站在一旁,神色凝重地望向殿外。那黑雾来得诡异,去得蹊跷,而更让他心惊的是——护心丸,根本还未起效。
那黑雾却...如此的迫不及待..他与殿下,到底是何种关系?
突然,他瞳孔骤缩——樱空释的衣襟下,一道黑色纹路正若隐若现,如同活物般缓缓游走。
"殿下…"真君猛地抓住了释的手,指向那道黑色的纹路,"这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