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腐臭味钻进鼻腔时,张逸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地抽搐起来。他盯着墙上斑驳的血字,喉结滚动着咽下恐惧——那些暗红色的字符正在诡异地蠕动,仿佛有生命的寄生虫。
"这是第三条规则了。"卡森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激起回音。这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正用军刀刮着墙角的青苔,刀尖挑出半只腐烂的蜘蛛,"‘午夜钟声响起前,必须待在红色标识的房间’,但我们根本没见过红色标识。"
艾莉亚突然抓住张逸的手腕。这个银发少年的瞳孔收缩成针尖,指着天花板上缓缓滴落的黑色液体:"你们听,有齿轮转动的声音。"
雷欧突然将手电筒照向身后。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众人僵住了——原本空荡荡的走廊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七扇紧闭的铁门。每扇门上都用金色漆画着不同的符号:骷髅、倒十字架、扭曲的眼睛...唯有最右侧的门上,用鲜血画着模糊的红色箭头。
"时间到了。"卡森的手表发出刺耳的蜂鸣。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两下,当第三声钟鸣震得耳膜生疼时,左侧的铁门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张逸的后背紧贴着墙壁,看着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雾。黑雾中浮现出惨白的人脸,那些面孔扭曲变形,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违反规则...就要付出代价..."
艾莉亚突然扯开背包,掏出一叠泛黄的纸:"我在地下室找到的!上面说...说当铁门开启时,要把自己的影子献给守门人!"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但动作却无比果决,他将纸张抛向黑雾,那些写满血字的纸瞬间被吞噬。
黑雾稍稍退却,露出铁门后的黑暗通道。雷欧举起手电筒,光线扫过通道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这是有人用指甲刻的...‘千万不要相信镜子里的自己’。"
卡森已经率先踏入通道:"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别松开彼此的手。"
当四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黑暗中时,走廊里的血字终于停止了蠕动,渐渐凝固成新的规则:"外来者啊,你们准备好,成为这场游戏的新道具了吗?"通道尽头的镜面墙毫无征兆地亮起幽蓝荧光,雷欧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镜面,无数道裂缝便从接触点蔓延开来。"退后!"张逸猛地拽住他的衣领,却见镜中自己的嘴角诡异地咧到耳根,伸出青灰色的手臂穿透镜面,直抓向雷欧咽喉。
艾莉亚的短刀精准刺入镜面人的手腕,腐臭的黑血喷溅在地面上滋滋作响。碎裂的镜片突然悬浮而起,每片残镜里都映出不同的场景:卡森被锁链吊在刑架上、张逸浑身缠满蠕动的绷带、雷欧的身体正在逐渐透明...
"别看镜子!"卡森用军刀劈碎身前的镜片,飞溅的碎片在他脸颊划出三道血痕。鲜血滴落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无数苍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死死缠住众人的脚踝。
张逸从背包里掏出在走廊捡到的锈蚀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细小的字迹:"当谎言成真时,时间会倒流。"他突然将怀表狠狠砸向镜面墙,随着清脆的碎裂声,那些苍白手臂骤然缩回地下。
"规则在变!"艾莉亚指着重新拼合的镜面墙,上面浮现出新的血字:"找到真正的时间容器,否则所有人将永远困在这一刻。"话音未落,卡森的手表突然开始逆向旋转,表盘缝隙渗出黑色黏液,在他手腕上腐蚀出焦黑的伤口。
雷欧突然冲向走廊深处。在众人追赶的过程中,他捡起半块嵌着齿轮的铜盘:"刚才铁门后的通道,墙上的抓痕里藏着这个!"铜盘表面刻着齿轮咬合的图案,中心凹陷处似乎缺了什么。
当他们再次回到镜面墙前,怀表的零件竟自动飞入铜盘凹陷处。整面墙轰然翻转,露出后面摆满机械钟的密室。每个钟摆都悬挂着玻璃罐,罐中浸泡着不同的器官——跳动的心脏、转动的眼球、还在喘息的肺叶。
密室中央的巨型座钟突然发出轰鸣,钟摆上刻着最后一条规则:"用真实的时间,换取离开的资格。"而座钟下方的托盘里,静静躺着四把染血的手术刀。刀刃抵住皮肤的瞬间,张逸突然瞥见座钟镜面倒影里,卡森的手术刀正对准自己后背。他猛地侧身翻滚,军刀擦着耳际钉入地面,激起一片火星。“卡森,你疯了?!”
“规则说要用真实的时间。”卡森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金色,机械钟的齿轮声仿佛从他胸腔里传出,“你们没发现吗?从进入这里开始,我们就在说违心的话——雷欧说不害怕,艾莉亚藏起了地下室的日记,张逸你...根本没提怀表背面的诅咒。”
雷欧手中的铜盘突然发烫,齿轮疯狂转动着嵌入他掌心。少年惨叫着跪倒在地,透明化的皮肤下,血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救我!”他颤抖着抓住艾莉亚的衣角,却发现银发少年脖颈处不知何时缠上了细密的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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