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罗娜的出现意味着她或许能为卡德加提供帮助。
“啊,你在这里!” 卡德加几乎不自觉地冲向她,急切的声音中满是期待,“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萨满的魔法!”
加罗娜转过头,目光凝聚,但她的姿势告诉卡德加,她随时都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状况。那种警觉、那种战士的本能,是她从未丢弃过的。
“他们在做什么?” 卡德加问,目光锐利。
“准备战争。” 加罗娜答得漫不经心,却言简意赅,似乎想从中探出更多信息。“加罗娜,我需要你的帮助。” 卡德加开始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我发现了……”
加罗娜突然笑了,露出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随即,她爆发出一阵笑声。卡德加的耳朵瞬间发烫,脸上隐约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红色。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他忍不住问道,声音中有些慌乱。
加罗娜努力稳住情绪,笑意依然未消,但她眼中的欢乐却愈加明显。
“怎么会有人对战争不做好准备?” 她的语气轻松,带着一种几乎可以忽略的讽刺。
“我们中的某些人是准备好的。” 卡德加有些不满地反驳,眉头微微一挑,感到一股恼怒悄然升起。
“哦,是的。” 加罗娜的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笑意未曾褪去,“你……和洛塔尔。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部落在颤抖。”
卡德加立刻炸毛,他并不喜欢被称作“小男孩”,这让他感到无比不快。忍不住脱口而出:
“两个男人,还有许多其他人。” 他语气有些激烈,话语间透着不满。他从披风的褶皱中摸索,突然拿出了梅迪夫狂怒时唯一幸存的物品——一张孤零零的素描。
“看这个。” 他迅速将纸张递给加罗娜,“你听说过一个叫阿洛迪的人吗?”
加罗娜的目光落在那张纸上,先是疑惑,然后转为审视。“这是你画的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批判。
卡德加抑制住笑意,心中有些无奈。“是的,不过……你拿错了方向,” 他温和地纠正,语气中带着一种轻微的欣慰,“让我来……”
话语还未说完,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卡德加本想横向展示这幅画,但加罗娜却竖着拿着。画中的场景,是从伟大之门走出来的兽人们,如今看起来仿佛从一个巨大的洞口中爬出来,前方,一个隐秘的身影隐藏在兜帽下,似乎在向他们招手。
“你画了我们进入黑色沼泽的场景。” 加罗娜的声音突然低沉,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你怎么知道那是什么样子?”
卡德加的心脏猛然一紧,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张简单的画。这幅画上隐含的信息,似乎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他不再回答,只是迅速收回了画纸,心中产生了强烈的预感:必须把这幅画交给洛塔尔。现在就去。
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冲向楼梯,一口气跨过两级台阶,脚步声急促,回荡在寂静的走廊中。他大声呼喊着,“安杜因·洛塔尔!”
卡德加完全陷入了困惑。那个在第一次与怪物交战时,冷静而深思地注视着他的兽人——那个在卡德加和梅迪夫之间施加保护罩的时刻——如今却突然抓住了他,用如同面包板般的大手捂住他的嘴,片刻后又松开了他,毫发无损。而且不仅仅是毫发无损。他竟然向所有人寻求帮助,决心共同抵御古尔丹和邪能的威胁。
年轻的法师插入钥匙,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恐惧,也从未感到如此受宠若惊。就在那一刻,杜罗坦——那位强大的兽人首领,居然给了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这是什么?!”
卡德加几乎吓得跳了起来,本能地举起手准备施法,但在看到不速之客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
“守护者!”
一股恐慌的能量瞬间涌入他的身体,然后又迅速消散,脚下变得软绵绵的。年轻法师感到一阵头晕,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迫切地,他拼命让自己的大脑重新运转,试图应对梅迪夫那愤怒而冰冷的质问。守护者指着房间里那堆凌乱不堪的笔记、翻开的书籍和散落的草图。卡德加的桌面已经没有任何空隙,他不得不把草稿像晾衣服一样挂在绳子上,字条四处可见,字迹潦草,似乎记录下的每一个瞬间都在证明他的焦虑和不安。
“门……” 梅迪夫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切割着卡德加的心。“我们见过它们!在沼泽里!我试图拼凑所有的碎片……”
“这个,”梅迪夫严厉地说,目光紧锁在卡德加手中的素描上,“这个画是从哪里抄来的?”
卡德加的心跳加速,犹如一只被蛇迷住的小鸟,动弹不得。他愣住了,紧张地盯着年长的法师,内心的恐惧令他一时语塞。梅迪夫的愤怒让他感到自己仿佛愚蠢至极,像个孩子般茫然无助。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让梅迪夫如此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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