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兰因为心中烦闷,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做饭。
采婆婆坐在院子里,心中的不满如火山喷发般宣泄而出,指桑骂槐地说道:“哪家的媳妇像你这样,不给婆婆做饭吃?我家倒好,娶了个大小姐回来,还得我这把老骨头伺候着。生了个赔钱货,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哪家女人不会生孩子?不生孩子,要你有什么用?难道还指望我把你当菩萨供起来不成?我家可不稀罕什么菩萨。”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盆碗摔得震天响。
娇兰在窑洞内听着采婆婆的叫骂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她想起自己平日里起早贪黑地干活,而采婆婆有手有脚,身体硬朗,却隔三差五地装病,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疼,稍有不顺心就对自己张口大骂。这样的日子,她真的受够了。
此时,元正背着一捆柴,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采婆婆的叫骂声。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将柴扛进院子放在材堆边,又径直走向厨房。
看到边骂边做饭的采婆婆,他又默默转身,回到娇兰的窑洞。
看到娇兰满脸泪水,又看到地上小阿末换下来的脏衣服,元正心中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脸盆,转身走进厨房打水洗脸。
采婆婆看到元正进来,气呼呼地说道:“我花了大价钱娶的媳妇,连顿饭都不做,还得我老婆子亲自动手。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行就分家吧,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还假惺惺地抹起了眼泪。
元正依旧沉默不语,打好水后端到院子里,自顾自地洗了起来。
洗完后,他缓缓走出院子,靠着墙蹲下身子。
他望着峡谷对面人家星星点点的灯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奈。
突然,他抬起右手,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仿佛是在责怪自己的无能。
这时,采婆婆已经做好了饭,给自己和二丫各盛了一大碗。
她坐在院子里,一边吃一边继续骂道:“一个赔钱货,我又没让她来我们家,她凭什么在这儿?这个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有我没她,我今天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要赖在这儿吃我的饭。”
娇兰坐在炕上,听着采婆婆在院子里的叫骂声,心中的冲动如汹涌的潮水般难以抑制。
她想:“结婚生子本是天经地义之事,怎么能由她说让生才能生?想来定是自己娘家要的彩礼太多,让她心怀怨恨。”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坚定:“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的孩子,那我便带着她离开。你家有钱,大可以再娶媳妇。”
娇兰强忍着泪水,迅速收拾了几件衣服,将小阿末仔细包好,又给自己裹上厚实的头巾。
她抱着小阿末,缓缓走出窑洞,来到院子里。
此时,采婆婆正恶狠狠地盯着她,娇兰对着采婆婆说道:“吵死了,我这就带她离开,省得让你心烦。”
在采婆婆那冰冷的注视下,娇兰抱着小阿末决然地走出了院子。
墙角的元正看到这一幕,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缓缓低下头,将头埋在膝盖上。
娇兰最后看了一眼元正,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只觉得一阵心寒。
她抱紧小阿末,向着前方那未知路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元正一声长长的叹息,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傍晚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叹息声,娇兰的脚步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