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催动体内那点微弱的法力,想要做最后的反抗。
可这点力量在元婴期的熊裂山面前,如同蜉蝣撼树,压根不值一提。
熊裂山冷笑一声,根本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出,一掌便将苏清横扫出去。
苏清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重重撞在墙上,又反弹落地,“咔嚓”数声脆响传来,昨夜勉强修复的骨头,此刻竟寸寸断裂,整个人软在地上,如同滩肉泥。
万幸妖族体魄天生强健,她竟还吊着最后一口气,并未当场殒命。
熊裂山踏步上前,弯腰一把掐住苏清的脖颈,拖着她便往外走。
此刻他脑中乱糟糟的,满是羞恼与悔恨,想起昨日婚宴上,那绍老二提醒自己“莫要引祸上身”的话,更是悔不当初。
若那时自己听了劝告,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熊裂山脑中思索,当即拖着苏清,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客房,片刻后,便出现在狐族的明溪殿外。
——
此时的明溪殿内,气氛同样凝重。
狐王端坐主位,身前的玉案上摆着一盏冷透的清茶,他一身金色长袍,面容威严,却隐隐能看出眉宇间的几分疲惫。
旁边两侧,分别坐着熊王、赤蛇王、蛮牛王三位妖王。
熊王性子最是急躁,实在耐不住殿内的沉默,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攥碎,青瓷碎片散落一地。
他粗声喝道:“老狐狸,你究竟有何要事要与我等说?且痛痛快快讲出来!
整日里学人族摆弄那些树叶子,着实没劲得很!”
他虽修为略逊于已达化神巅峰的狐王,却也踏入化神境多年,自家侄儿在客房内闹出的动静,根本避不开他的神识探查。
如今好端端一个侄儿,肚子无端隆起,若非这老狐狸事先传了话,他早压不住火气发作了!
旁边几位妖王闻言,动作皆是一顿,默契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齐齐投向主位的狐王,等着他开口。
狐王缓缓抬眼,看向暴躁的熊王,语气平静道:“老熊,你啊,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熊王冷哼一声,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满是催促。
狐王不再卖关子,缓缓开口:“三日前,本王为两个儿子选妃,初见那灵鼠族献来的苏清时,便发觉她神魂似有不稳,却又与肉身贴合紧密。
彼时,本王只当是她魂体曾受过重创,并未深究。”
“不想,此后三日,我狐族内怪事频发。”
他话音一顿,语气沉了几分:
“我族里不管男女,但凡沾过双修之事,全染上了怪症,尽数身怀六甲,且越是频繁双修,腹中胎儿就越多!”
此话一出,殿内霎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赤蛇王那双细长的眼睛猛地眯起,精光一闪。
蛮牛王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熊王更是霍然起身,目光如同利剑般直直盯在狐王的腹部,语气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你这话……当真?”
狐王神色略僵一瞬,随即迎着三妖探究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
“如尔等所想,即便是身为化神巅峰的本王,亦未能幸免。”
“本王起初怀疑,此女乃是域外天魔夺舍,暗中观察了她数日,却见她修为低微,举止间并无异常,不似被夺舍的模样。”
狐王语气微顿,似是在给三人消化信息的时间,脑中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长子绍临航的模样。
其实当日他并未对苏清探究到底,只因那时长子绍临航的神魂也略有不稳。
狐王当时心神尽数放在长子身上,生怕长子出什么岔子,只暗中示意二儿子多加留心那个苏清。
后来能顺藤摸瓜找出苏清的异常,还是老二察觉到族中异动,将线索禀报于他,他才顺着蛛丝马迹,查出所有怪事皆与苏清有关。
“……以她那点微末修为,能引发这般异象,绝非人力可为。”
狐王缓缓开口,语气笃定道:“如此本事,只能归咎于此女得天授眷顾,故而身怀神异之力。”
“你怎能断定,此事便一定与那苏清有关?”
赤蛇王终于开口,声音尖细,带着几分质疑:“或许是你狐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亦或是被敌人暗中施了咒法?”
“这便是本王今日邀诸位来此的原因。”
狐王说着,目光转向始终恭敬站在一旁的二儿子绍临深,语气沉稳:
“老二,你且说说,这三日来,你察觉到的那些异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