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子的父亲讲完这段故事之后,便又看向我,问我有没有信心帮忙解决此事。
我叹了口气,老实说道:“师父,李老爷子逝世的年月太过久远,且他上过战场,如若真要找寻他的尸骨,定如大海捞针,很难。”
师父点点头,转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嗯,不错!你还没仗着有些本事在身,便胡乱夸下海口。这一点为师很是欣慰,瑶啊,你记住,我等踏道之人,轻易不能胡乱许诺,一旦答应人家的事情,就必须要完成,这一点你要切记。”
我一脸正色,对着师父抱拳行礼:“是,师父,徒儿记下了。”
李木子的父亲与其妻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还以为我和我师父之间的谈话是另有所指,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在包里掏出两沓钞票递给了我师父,目测能有两万块钱。
“呵呵,闫大师,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我们知道此事难度很大,所以这些钱只是定金,不管事情能否办成,这些钱都归你们了。倘若这件事如若真能办成,事后我再加上十万!”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噎得 “咯喽” 一声,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饱嗝。十万呐!在那个时候,这可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要知道,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家里,辛苦积攒好些年,恐怕都凑不出这么多存款呢。
这十万块钱在当年究竟是什么概念呢?这么说吧,就靠着这笔钱,都能在市里买下一套挺不错的楼房了。我当时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有了这笔钱,我就能给姥爷姥姥买房子了呀,他们也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地租房子住了,能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了。
不知怎的,那一瞬间,我又想起了白泽往学校给我充值的十万元餐费,一下子我又充满了罪恶感。
我初中三年,光在学校吃喝就要花掉十万元,那岂不是吃进去一套房子吗?关键我这学的还不咋地,真是有点对不住白泽。
师父瞧见我止不住地打嗝,微微侧过身子,用余光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呢,瞧我这没出息的模样,不过就是十万块钱,就给惊成这样了,真是丢人。
师父挪了挪身子,刚要说话,李木子却撅着小嘴跑到他爸面前说道。
“哎呀爸,你能不能大方点啊!你在家也都说了,这件事办起来很难的,你怎么能就给瑶瑶十万块钱呢!
你知不知道,闫大师给瑶瑶在食堂光餐费就充值了十万,这点钱都不够瑶瑶吃饭的,你可真行……”
他爸一脸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师父。
“呃……这样啊,对不住了闫大师,是我考虑不周,失礼了失礼了……那您看五十万怎么样?”
我听到这个数字,又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那动静大得,差点没把自己给带个跟头翻过去。
师父又白了我一眼,语气极其不耐烦地对我说道:“让你每次练功都偷吃鸡腿,噎到了吧!”
转头他又喊王妈:“王妈,给瑶瑶倒点水压一压,别让她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打嗝,跟打鼓点似的。”
“唉,这就来!”
“不用了王妈,我闭会儿气一会儿就好了。”
师父没搭理我,只是留给我个让我有点出息的眼神,便又转头对着李木子的父亲笑道。
“ 我等乃踏道之人,于我们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不管是大事也好,小事也罢,事主赏赐钱财之时,只需按照您心里觉得最为舒适的那个价钱给予便可。
倘若所赏之钱超出了您内心原本最想给出的价位,于我们而言,多收下的钱财便是业障。所以,眼下这件事呀,还是依照您事先所讲的来确定便可。”
李木子的父亲听了师父这番话,脸上满是敬佩之色,连连点头。
“闫大师高风亮节,是我唐突了,是我唐突了呀。那我就先按之前说的,这两万块定金您先收下,等事情若真成了,我再添上十万,一切都按您说的来办。”
师父微微颔首,客气地说道:“如此甚好,您放心,虽说这寻尸骨一事难度不小,但我徒儿定会尽力而为,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言罢,他又转头看向我,那意思是让我说说,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此事没有。
可那会儿,我正双手捧着王妈给我递过来的热巧克力奶呢,喝得正起劲儿,压根就没察觉到师父投过来的目光,还自顾自地对着杯子里的巧克力牛吹着气呢……
师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轻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放下辈子。
“哦……李叔,你那有李老先生的生辰八字吗?”
李木子父亲摇了摇头:“小师父呀,不瞒你说,之前也曾有道士向我询问过我外祖父的生辰八字。
我当时就去问了我父亲的,可我父亲如今都已经98岁高龄了,他这上了岁数,好些事儿本来就记不太真切了。
而且,那个时候人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了,哪有几户人家会正儿八经地过生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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