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驿馆,傅韶景屏退左右,对温瑶说:"皇上今日问我,可否让承烨留在宫中,与皇子们一起读书。"
温瑶手中的茶盏险些打翻:"这怎么行?承烨才五岁。"
"我以孩子年幼推辞了。"傅韶景皱眉,"但皇上似乎很坚持。"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皇帝多次提及此事,甚至提出要封承烨为世子,享双俸禄。表面上是恩宠,实则是要把孩子留在京城为质。
就在傅韶景左右为难之际,边关急报:戎狄残部在边境作乱。傅韶景立即上表请旨回北境平乱。皇帝准奏,却提出要让温瑶和孩子们留在京城"小住"。
这是明目张胆的扣留人质了。
回驿馆的马车上,温瑶握住傅韶景的手:"你带承烨回北境,我和明玥留下。"
傅韶景断然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更要这样。"温瑶冷静分析,"皇上刚登基,根基未稳,不敢对我和明玥怎么样。但若是扣下承烨这个世子,北境就要受制于人。"
她看着丈夫的眼睛:"相信我,我能护住明玥,也能在京城为你周旋。"
傅韶景久久不语。马车在青石路上颠簸,车窗外的灯火明明灭灭。
"好。"他终于点头,"但你要答应我,万事小心。"
三日后,傅韶景带着承烨返回北境。临行前,五岁的孩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抱着温瑶的腿不肯放手。
"烨儿要听话。"温瑶蹲下身,为儿子整理衣襟,"记住娘的话,要像父王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承烨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坚毅。
送走丈夫和儿子,温瑶带着明玥搬进了皇上赏赐的宅邸。表面上这是恩宠,实则是软禁。宅邸内外都有皇帝的亲兵把守,出入都受限制。
温瑶并不慌张。她早知道京城之行不会太平,早有准备。
住进新宅的第七日,皇后召她入宫赏花。御花园里,几位宗室命妇都在,其中一位特别引人注目——林贵妃,新帝最宠爱的妃子,也是前太子的表妹。
"镇北王妃真是教子有方。"林贵妃笑吟吟地说,"听说世子小小年纪就文武双全,真是将门虎子。"
温瑶谦逊道:"贵妃过奖了,小孩子当不得真。"
"怎会当不得真?"林贵妃挑眉,"皇上常夸世子聪慧,说要好生栽培呢。"
这话中有话,温瑶只当听不懂。
赏花宴进行到一半,忽然有个宫女匆匆来报,说永宁郡主落水了。永宁就是当年被赐婚给承烨的端王之女,如今养在宫中。
温瑶心中一惊,立即请求前去探望。皇后准了,派了个小太监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