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细珠面帘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被勾勒得摄人魂魄的凤眼,她盈盈望向那立于高台之上的高大人影,只一眼便弯了眼角。
正待林惜启步登上那高高的玉阶,走向那一见自己便柔和了神色的卫清川之时,却见那道人影在众人的低呼声中,迈下了台阶,朝着低处的自己走了下来,不过几息之间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不过几步路而已,你怎么就下来了?”林惜望向身边之人,眼里闪动着潋滟水色。
“我不是下来了,而是想同你一起。”卫清川那双和林惜如出一辙的凤眼里满是柔和却坚定的波光,他笑着朝她伸出了手,“现在,你愿意同我一道走上去吗?。”
珠帘晃动,林惜笑着将手搭了上去,“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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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前来观礼的各仙门长老及凌云剑宗弟子们早已散去,凌云剑宗新任掌门同其夫人的新居内寝之中却传来断断续续的铃响。
昏黄的烛火映照出轻薄青纱下两道交缠的身影,四面床角的铃声随着人影的起伏而断断续续,时如海潮缓涌,时如骤雨及至。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之声暂时停时停息,一只素白的手忽然伸出了帐缦,无力地搭在了床沿边,只见那只手肤色细腻,指尖纤细,在昏黄的烛火下透出莹润的光泽。
然而还不待人看清那指甲上绯红的蔻丹图案之时,另一只肤色稍深的大手却忽地从帐缦间伸出,覆在了那只素白纤细的手上,不容拒绝地将自己的五指嵌了进去,与它十指相扣,紧接着,缓缓将其重新拖入了帐中,仿若一只捕猎成功的虎豹。
刚刚才停歇了片刻的云雨又下了起来,伴随着一轻一沉,一缓一急的两道声音,床角红线缭绕的铃铛也慢慢响了起来,雨声比之之前似乎还要大了许多。
几个时辰前。
眼看着自己已经换下了锦绣华服,卸下了玉冠耳珰,洗净了脸上华彩,但坐在桌案之前的卫清光却还是正襟危坐,没有丝毫动作,林惜不由得有些恼怒这人的不解风情。
“表哥,夜已深了,你还不换衣服吗?”看着木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卫清川,林惜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啊?我,我这就换,劳累了一天,你先去沐浴吧。”似是被林惜忽然开口打断了思绪,卫清川一惊,忙抬眼看向坐在妆台之前的林惜,待看清楚她洗去了白日里那副浓墨重彩,只着一身素色绢袍,如瀑青丝披散在肩头的模样,顿时便有些结巴起来。
“我不……”林惜刚想说自己已经施过了清洁术,如今浑身洁净不用沐浴,但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转,便改了口道,“好。”
待得林惜入了屏风之后的汤池,一直紧绷着的卫清川这才深呼出一口气,默默回想起五师叔玉胥生教他的男女内修的法诀。
“《阴阳内修秘典》有云:“男女内修之法,乃天地阴阳调和之妙道,男子内修,当以阳刚之气为基,聚丹田之真火,炼心守神,意沉气海,以通经脉,养浩然之正气。”
“女子内修,则以阴柔之韵为本,采月华之灵秀,凝心静意,意守膻中,以润脏腑,育纯阴之元精。”
才说到这里,玉胥生看向眼神有些躲闪的卫清川道:“你莫要害羞,这男女内修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好好听着,否则到时候你夫妻敦伦不睦,可别怪我这个师叔没教好。”
“咳咳咳。”卫清川轻咳两声,勉强忍住脸上的躁意,“还请师叔继续吧。”
玉胥生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这才又摇摇手里的折扇,继续摇头晃脑地开口,“这内修之术呢,其实就简而言之就是七个字‘审核不让写出来’,咱们修仙之人内修,同那凡人夫妇最大的不同便是,凡人交合往往多重情欲,而修仙者则多重修炼。”
“尤其这男修初阳,女修初夜,那都是修炼的绝佳时机,切不可因意志沉沦而耽误修炼大事。”说到这里,玉胥生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卫清川,施施然开口道,“这个我倒是不担心你,你素来是个性子沉稳的,必不会耽于情欲。”
卫清川第一次因为被夸沉稳而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玉胥生的视线,低低应了一声“是”以做回应。
“诚然,前面说了这么多男女内修的要旨,那接下来我便同你说说详实的内修技法……”
半个时辰之后,脑袋昏沉的卫清川手捧着几本古籍,神色平静地走出了玉胥生的住所,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耳垂脖颈等肤色较浅处还残留着尚未褪去的晕红。
思绪回笼,卫清川听着屏风之后淅淅沥沥的水声,压低了声音似在呢喃,但若是仔细听去,便能模糊地听到几句什么“四至八到”“全义尽伦”等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表哥,我忘了取拭发的布巾了,你帮我拿进来一下吧,就在妆台旁的架子上。”屏风后水声渐停,林惜有些慵懒的声音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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