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阳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也迅速在林惜脸上亲了一口,这才松开环着她腰的手,转而重新将她的手掌包进自己的掌心,语气雀跃道。
“好了,咱们去吃饭吧,我快饿死了,你不知道飞机上的东西好难吃,吃上一口,脖子都要抻出二里地……”
不过虽说何晏阳这人一旦开了窍后就变成了恋爱脑,时时刻刻都想着和林惜亲亲抱抱搂腰腰,走到哪儿都要十指相扣,恨不得化身为自家亲亲女友的贴身挂件,黏黏糊糊地让林惜招架不住。
但说来也怪,尽管他一年360天乐此不疲地穿梭在两所学校之间,一有时间就黏着林惜,更是动不动就变着法儿地求抱抱求亲亲,可真正突破最后那道防线,却硬是拖到了两人大四那年。
那时的他作为学校高水平队员的代表,被选中参加全国大学生联赛,随着教练一起去到了距离云都千里之外的外省参加比赛。
比赛挺重要的,不仅影响到个人的成绩,还关系到学校的荣誉,因此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几乎都在封闭式训练。
再加上一个星期左右的赛程,满打满算下来,差不多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看起来不长,但对于自出生以来就几乎没怎么和林惜分离过的何晏阳来说,却足够漫长到近乎煎熬。
封闭式训练的那段时间,只要休息时间一发手机,何晏阳的眼睛几乎就长在了手机上,而手机屏幕里,无一例外地,永远都是林惜的身影。
在封闭训练期间,只要休息时间一到,何晏阳拿到手机的第一秒就会立刻拨通视频。
队友们总笑他眼睛长在了屏幕上,因为每次发手机时,他都会找个安静的角落,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里林惜的一颦一笑。
无论是吃饭、休息还是训练间隙,只要手机在他手里,屏幕上永远都是林惜的身影。
有时是她伏案画设计稿的侧脸,有时是她睡眼惺忪的晨起模样,甚至有时候林惜因为过于专注眼前的事情,而忘了及时调整角度,只在镜头里露出了半头乌黑的发丝,他都能近乎迷恋般地看上好一会儿。
比起他的望眼欲穿,相思成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林惜倒是要好上不少。
那时的她虽然已经拿下保研名额,但仍然还是所有所有学艺术的大四学生一样,面临着毕业设计和论文的难题。
且指导她毕设和论文的老师虽然才华横溢,在专业领域赫赫有名,但却也有着很多搞艺术创作的的学者的通病——龟毛且追求完美,对自己和所指导学生的作品有着近乎病态的苛刻要求。
林惜在租住的小房子里忙得昏天黑地,熬得双眼无神,面目狰狞,疲于应付对细节吹毛求疵的指导老师,自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分给何晏阳。
因此两人视频通话的大多数时候,都是何晏阳在说
可忽然有一天,不知是因为她的设计和稿子终于在老师那里暂时通过了,她忽然闲了下来,还是因为想起何晏阳前两天和她说过马上就要回来了。
当她从桌案上一堆乱糟糟的设计图里抬起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将窗外暮春时节的草木都洇成了一团团或深或浅的绿。
她忽然就想何晏阳了,想念他总是热得有些恼人的体温,汗津津却非要来蹭她肩窝的脸,比她大出一倍却想尽办法往她掌心钻的指尖,接吻时得仿佛要滴血的耳垂。
桌子一角摆放着两人出去玩时涂的石膏娃娃,窗台上两人一起买的多肉油润得仿佛要爆开,手边的懒人沙发还留着他惯常倚坐的凹陷……
这些平日里不甚在意的细节,没有存在感的物件,此时却忽然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闯进林惜的脑海,映入她的眼帘。
在寂静的房间里,随着滴答作响的闹钟,化作一根根扎进心尖的小刺,随着心跳泛起绵密的疼。
尽管距离两人上次视频通话才过去了一个晚上,林惜却第一次对“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句话有了实质的感受。
她忽然起身,走到衣柜前,猛地拉开衣柜门,有些在里面急切地翻找起来。
片刻过后,捧着何晏阳睡衣的林惜将自己砸进了床里,将头埋进了毛绒绒的布料中,久久没有动作。
衣服早已洗过,且两人用的洗衣液都是林惜挑选的薰衣草味,按理说何晏阳衣服上的味道和她衣服上的应该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感受着贴在脸颊皮肤上的柔软触感,闻着包裹在鼻尖的淡淡清香,林惜却仿佛回到了自己被何晏阳搂在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口时的场景。
可衣服终究只是衣服,即使有着一样的触感,一样的气味,却没有何晏阳身上一样的温度。
林惜从衣服里抬起头,起身走到桌子边,拿起手机,犹豫良久,终究还是在拨号和视频通话间选择了拨号。
她不想让何晏阳看见自己此时鼻尖发红,眼眶湿润的模样——尽管她知道平时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在训练,手机还没发下来,接不到她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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