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未尽的呜咽化作交缠间溢出的水声,花洒的水滴声越来越急,啪嗒、啪嗒,和着她骤然加速的心跳,在瓷砖墙上回荡出暧昧的回响。
轰隆!
闷雷在云层深处翻滚,震得玻璃窗微微颤动,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劈开夜幕,惨白的光透过纱帘,将床上纠缠的身影映得纤毫毕现。
暮春的夜风裹挟着湿冷的潮气从窗缝钻入,却驱不散满室燥热,空调嗡嗡运作着,出风口喷出的热风将空气炙烤得发烫。
林惜陷在蓬松的被褥间……一张巴掌大的脸酡红如醉,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失焦般地望向撑在她上方的何晏阳。
何晏阳…汗珠顺着锁骨凹陷处缓缓下滑,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有几绺正黏在泛红的眼尾,衬得那双平日里桀骜飞扬的眸子格外黑沉。
他的喉结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滚动,在麦色的脖颈间拉出一道锋利的弧度,结实的手臂撑在林惜两侧,青筋隐约可见,宽肩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她无处可逃。
“我不,不太会,要是疼的话,你,你就开口。”
何晏阳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他的呼吸比林惜还要紊乱。
一滴晶莹的液体悬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不知是未干的水珠还是忍耐的汗水,随着他沉重的喘息微微颤动,欲落不落,就像他此刻即将失控的克制力。
“嗯……”林惜轻轻应了一句,声音低的几不可闻,似是有些难为情一般微微偏过了头,缓缓吐出一道灼热的气息。
何晏阳的眼尾蓦地烧红了几分,一手伸到林惜脑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敏感的耳后肌肤,引得她一阵轻颤,另一只手则沿着……
林惜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胸前被——水光在晃动的灯光下泛着潋滟的光泽,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何晏阳胸膛——却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拉近。
“嗯何…晏阳…“她的呼唤被搅碎在喘息里,眼前炸开一片片炫目的白光,身体像是被抛进沸腾的蜜糖,每个毛孔都渗出黏腻的汗珠。
就在她以为要溺毙在这片情欲海洋时,胸口一凉,那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忽然便消失了。
就在她即将被情欲的浪潮完全吞没时,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何晏阳的唇毫无预兆地撤离——
“嗯……“林惜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腰肢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
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身体比意识更懂得如何索求欢愉。
但下一秒,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的林惜双颊骤然炸开两团恼人的绯红。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滚烫的血色从耳尖一路蔓延到锁骨,连……都泛起淡淡的粉。
她的这番情态自然毫无例外地全都落入了何晏阳的眼中,他汗湿的额发黏在通红的眼尾,紧绷着的唇角蓦地松懈了下来,撑起身子,滚动着喉结轻声说了句什么。
可林惜没听清,此时她的耳中只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视线里是天花板上摇晃的吊灯,在汗湿的睫毛折射下分裂成模糊的光斑。
她刚想张口,突然——
肌肤相亲处传来的…,还有……都在瞬间解答了方才未听清的询问。
“呃!疼!”
她的鸣咽卡在喉咙里,化作一声带着哭腔的喘息,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柔软的床单,脚背在虚空中绷成一道脆弱的弧线。
自两人在一起,尤其是进入大学后,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女大学生,面对着浑身都散发着“我很行”气息的自家男朋友,林惜发现自己的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可偏偏这人天天和她黏在一起,亲亲抱抱的事情做了无数次,却总是在两人气喘吁吁,即将擦枪走火的最后一步硬生生停下来。
明明每次接吻时,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都会无意识地在她她腰间摩挲,温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衣料烫得她心尖发颤。
明明他总会情难自禁地将她…眼尾泛着动情的红,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颈侧。
明明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
可偏偏就在她以为这次终于要得手的时候,这人总能突然清醒过来,那双迷蒙的眸子瞬间恢复清明,颤抖着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领,然后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嗓音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
林惜气得牙痒,也尝试过各种方法。
比如穿着他的白衬衫当睡衣,又比如……(删掉)听着他陡然加重的呼吸暗自偷笑,甚至在深吻时刻意发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嘤咛。
可何晏阳就像个守着最后防线的贞洁烈男,任凭她怎么撩拨,就是不肯越雷池一步。
最过分的是大四上学期她从宿舍搬出来的那天,两人喝了点儿小酒,然后自然地吻到了一处,林惜分明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欲念,可就在她以为终于要得逞时,这人居然猛地推开她冲进浴室,留下哗啦啦的水声和一脸错愕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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