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做饭、扫地清洁这些自不必说,早已被他划入“势力范围”,更要命的是那些细枝末节:她的内衣裤、袜子,甚至换季时鞋子的清洁保养,他都恨不得一手包办。
林惜有时瞧着他在阳台上,对着她那些蕾丝边、真丝料的小东西,一脸严肃地研究洗涤说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有点脸红。
偶尔她良心实在过不去,比如饭后想帮着收拾碗筷,或是想搭把手晾几件衣服,这人就会像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把她手里的碗碟或湿衣服“抢”下来,动作快得惊人。
“老婆去休息,我来。”
他总是这么说,语气虽软,却不容置疑 ,可要是林惜坚持,他就没辙了,干脆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蹭蹭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
“哎呀,老婆今天怎么这么辛苦?这碗洗得真干净。”
“哎哟,惜惜太厉害了,这衣服晾得一点褶皱都没有。”
他一边赞叹,一边飞快地在她脸颊、额角印上几个“奖励”的亲亲,语气夸张地只把林惜夸得一阵阵心虚脸红。
要不是知道这人的研究方向和教育学关系不大,林惜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辅修过儿童心理学了,这哄人的语气,和幼儿园老师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人人前人后的两副面孔,林惜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将手里的纸条细细折好,然后拉开旁边床头柜的抽屉。
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旧木盒子,她打开盒盖,里面已经躺着厚厚一沓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虽然大小不一,但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林惜把手里的纸条小心地放了进去,又从尚有余温的被窝深处摸索出被捂得暖烘烘的袜子和衣物,仔细穿好,这才扶着床沿缓缓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景象让她微微一怔。
客厅里的一地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散落一地的行李也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光洁的地板,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几处未干的水痕,显然是宋观文早早起来收拾并拖过地了。
林惜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那张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沙发,心口顿时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一样,想到昨晚那人抱着自己一遍遍低声唤她名字的场景,林惜不由得耳根一热,慌忙垂下眼帘,匆匆别开了视线。
洗漱完毕,扶着墙壁,林惜一点点挪向厨房,果然,灶上那口小砂锅正微微冒着白汽,旁边的小案台上,则摆着一副干净的碗勺。
林惜轻轻掀开锅盖,一股温润的甜香顿时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模糊了她的视线,金灿灿的小米粒沉浮在橙黄的南瓜蓉里,粥汤浓稠得恰到好处——正是她最偏爱的那一口南瓜小米粥。
一刹那,无声的暖意如同袅袅升腾的热气,瞬间包裹了她,让她的一颗心温软得几乎快要化开来。
林惜刚盛了小半碗粥在饭厅坐下,拿起手机想要给宋观文打个电话,询问他还有多久回来时,门口便适时响起了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响。
门被推开,宋观文携着一身微凉的晨气走了进来。
他转身关上门,将手里拎着的一堆东西放在玄关柜上,脱下外套,这才弯腰换鞋,随着他的动作,林惜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有些厚重的外套之下,是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柔软的羊毛织物异常贴身,随着他弯腰的动作,清晰地勾勒出肩背到腰际流畅而紧实的线条。
宋观文的肌肉弧度并不夸张,且在他高大骨架的衬托下,甚至可以算得上清瘦,可那被毛衣包得严严实实的腰背落进林惜眼里,却让她心头没来由地一跳,升起一丝莫名的悸动。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林惜就在心底暗唾了自己一声:都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自己怎么还像是没见过世面一样,对着这人换个鞋的背影都能觉出“性感”来?
真是,咳咳,越活越回去了。
宋观文对此浑然不觉,将外套挂到门后衣钩上,又利落地换好鞋,转过身来,目光扫过饭厅,这才发现了坐在桌边的林惜。
他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是没料到她已经起来了,但短暂的讶异瞬间便被眼底涌上的温柔取代,他唇角微扬,朝她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
“醒了?”
“嗯。”林惜轻轻应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玄关柜上他带回来的那几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这么早,去买什么了?”
“本来想给你买你爱吃的那家奶黄包的,”宋观文一边说着,一边从那堆东西里精准地分出一个印着某家店标的纸袋,袋口蒸腾着氤氲的白汽,散发出诱人的面食香气。他将袋子轻轻放到林惜面前的桌上。
“但时间太早了,他们还没开门。”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随即又温声道 “我就买了另一家的小笼包,还有油条。”
放下袋子时,他的目光极其自然地从林惜身上掠过,最终短暂地停驻在她的脚上,确认她穿好了鞋袜后,这才转身走进厨房,将新买的蔬菜肉类分门别类放入冰箱,而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端出来在林惜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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