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动作优雅而诡异。
她缓缓弯下纤细的腰肢,白皙的后背在月光下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弦。
紧接着,令人牙酸的噗嗤声接连响起。
她光滑脊背的皮肤如同脆弱的丝绸般被从内部撕裂、撑破。
接着两扇纯粹由血肉和经络构筑的畸形翅膀破体而出。
暗红色的肌肉纤维如同活蛇般虬结、蠕动,粗大的蓝色血管在表面蜿蜒盘踞,伴随着少女呼吸的节奏,那肌肉之翼微微翕动。
每一次微小的震颤都带起粘稠血珠的飞溅,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铁锈腥甜。
这景象,扭曲到了极致,却又在某种亵渎的层面上,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残酷的生命之美。
仿佛眼前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真正的“生命”。
“热身结束了。”
少女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像是裹着冰碴的糖霜,冰冷刺骨。
她微微歪头,深不见底的眼眸中,倒映着陈雨烟染血的身影。
“让我们为母亲献上欢愉的表演。”
话音未落,那对血肉之翼猛地一振。
没有风声,只有沉闷的啪嗒声,那是肌肉与空气剧烈摩擦的怪响。
少女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惨白的流光,速度快到在原地留下残影,直扑陈雨烟。
陈雨烟瞳孔骤缩,左臂的阎魔刀早已蓄势待发。
刀身嗡鸣,幽蓝色的空间裂隙缠绕其上,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悍然挥出。
“锵——!”
刀锋精准地斩中了少女挥来的手臂,却爆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那看似纤弱的手臂,此刻坚硬得如同最精炼的合金。
巨大的反震力让陈雨烟虎口崩裂,鳞甲覆盖下的左臂骨骼都在呻吟。
然而,攻击远不止于此。
就在刀臂相撞的瞬间,少女那被斩中的手臂上,一大块蠕动的血肉如同拥有独立生命般,猛地脱离主体,在半空中急速膨胀、扭曲。
眨眼间,一个形态模糊、浑身淌着粘液、只有大致人形的血肉分身便已成型,发出无声的嘶吼,张开利爪从侧面扑向陈雨烟的脖颈。
陈雨烟的灵性开始预警。
他手腕一抖,阎魔刀瞬间变招,一道幽蓝色的空间裂痕如同新月般划出,精准地将那扑来的血肉分身从中间一分为二。
被斩开的肉块并未落地,切口处空间剧烈扭曲,瞬间将它们吞噬,放逐到了冰冷死寂的无尽星空深处。
嗤啦!
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
少女的本体如同穿花蝴蝶,每一次振翅都带来刁钻狠辣的爪击。
指尖燃烧的诡异红焰每一次擦过鳞甲,都留下一道焦黑的灼痕,带来深入骨髓的冰寒与灼痛双重折磨。
而她每一次被阎魔刀撕裂、格挡,都会有或大或小的血肉碎片脱离本体,在落地前就疯狂增殖,化作新的、形态更加扭曲怪诞的分身,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时之间,陈雨烟仿佛陷入了血肉的海洋。
视野所及,尽是蠕动的、滴血的、尖啸着的怪物。
他手中的阎魔刀舞成了密不透风的幽蓝风暴,每一次挥斩都精准地撕裂空间,将扑到近前的分身放逐。
刀光闪烁,血肉横飞,又被空间裂缝无情吞噬。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空间被撕裂后残留的臭氧气息。
战斗激烈到了极致。
陈雨烟的精神高度集中,灵性预警如同永不停歇的蜂鸣在他脑中震荡。
他身上的鳞甲多处破损,焦黑的伤口渗出鲜血。
他眼神中的狠厉与冷静却丝毫未减,每一次挥刀都带着必杀的决绝。
反观那白裙少女,她的本体动作依旧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仿佛不是在战斗,而是与眼前之人进行着一场优雅的晚宴。
但随着陈雨烟一次次精准的空间切割,她那对引以为傲的血肉之翼,此刻已是千疮百孔,破烂不堪。
原本虬结有力的肌肉被斩断了大半,断裂的血管无力地耷拉着,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不断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她引以为傲的武器,几乎被陈雨烟用阎魔刀硬生生“剃”掉了大半。
然而,面对如此劣势,少女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痛苦或愤怒,反而绽放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狂喜的笑容。
那笑容扭曲、病态,充满了对极致痛苦和毁灭的痴迷与渴望。她的眼眸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深渊。
“啊……多么美妙的力量……多么极致的痛苦,母亲一定会因此而开心的。”
她低语着,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
下一刻,她做出了一个让陈雨烟灵性瞬间炸裂、寒意直冲天灵盖的动作。
少女猛地抬起那只沾满自身和敌人鲜血的右手,五指并拢如刀,没有任何征兆地,朝着自己头顶正上方的虚空,狠狠一捅!
噗!
那声音并非刺入血肉,而是像撕裂了一张坚韧无比的皮革。
空间,被她徒手捅穿了。
一个漆黑、深邃、边缘不断蠕动流淌着暗红色粘稠液体的不规则孔洞,凭空出现在她头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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