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洛阳,人流涌动,车马难行。
二十二坊招牌繁多,屋檐下,街道拥挤,人流层层叠叠。
酒街坊!
如今已经大变样了,它兴建了最好的集群码头,
那高大的木质龙门骨,巨大的牛力起重器,能将船上的货物,直接垂直吊起。
随后通过滑轨,压在武川型号的马车上,
带着帽子的车夫就那么一捆,下船上货一步到位,马车就能直接去洛阳送货了。
这种码头装卸方式,足足是过去壮丁汉子的十倍,
何况壮汉请来还很麻烦,又要管饭,又要管水,没活还唠叨个不停。
有些厉害的劳力,特奶奶的他还挑东家,东家不好说话,别人还不兴干的。
有了酒街坊码头这种卸货方式,东家就再也不用受苦力的鸟气了。
更重要的是,这种方式速度快,客户多啊。
船家等一天跟等一个时辰,谁不选后者。
船家来了,就还有酒肆吃食,这些东西有了,就还有客栈柳楼。
这个龙门装卸,能带来巨大的效益,
自从它出现开始,那就是各家码头背后势力,梦寐以求的宝物。
可惜了,洛阳各大权贵一打听,就两个字,没戏!
首先一个绞盘有四头牛,三个绞盘两班倒,二十四头牛。
光牛就解决不了,第一买不到,第二官家不批。
其次那些木头都是蜀中阴干的巨木,一般都是造船用的,这材料寸木寸金。
更别说还有工艺、技艺上的事情,这也只有周明空背靠赵王势力,才能用得起,其他人只能干瞪眼。
酒街坊几百步外,有一石桥,乃是当年剿灭吐谷浑时所修建。
踏过白门桥,匹夫跃龙门。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高大的白门已经倒塌,但此处依旧还称,白门桥!
此刻,白门桥上,人声鼎沸。
吆喝声、议论声、孩童嬉笑声,连绵不绝。
白门桥下,黝黑的老船夫在不停大骂儿子,“小畜生,快降帆啊。你这狗养的东西,降帆啊!”
尽管健壮的楚儿不停地摇轮子,可帆还是在石桥下,碰出一声巨响。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黝黑船夫急的跳脚,但换来的却是河道两侧,无数楚人的肆意讥笑。
石桥之上,风景正好。
洛阳高耸的巨楼,越来越多了,飞檐翘角,巍峨壮观。
酒街坊码头人流鼎盛,乌船连连,整个运河一派欣欣向荣。
河洛之盛,千古帝都也!
一辆官家马车,嘎叽嘎叽通过白门桥。
马车上,两个叽叽喳喳的官宦丫头忽然不语了,她们愣愣的看着桥边的僧人。
太俊秀了!
柳树飘飘,点缀了河道,而桥头小僧,点缀了白门桥。
长风吹起斗带,陆长生行了佛礼,忍不住感叹一声,
“这武川镇的龙气,真是冠绝前人,就是不知道,最终气运在谁身上?”
“在谁,也不会在你身上!”
不知何时,俊秀僧人的身旁,耸立了一位身高八尺,英俊威武的儒甲楚将。
楚将身后,跟着两个气势不凡的护卫,
陆长生认了出来,正是大将秦寄跟上官定方。
“赵王说笑了,小僧不过是个小小谋臣。”
“哼哼!”白门桥上,赵王遥看洛阳繁华,冷哼道,“卢俊臣也是谋臣,他的野心可比你大多了。”
“卢俊臣?无根浮萍,取死之道而已!”
这句话,周云没有反驳陆长生,任何计谋,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历史上,很多大事件不少人物风光无限,可最终得到成果的,都是实力人物。
某一刻,河风吹过,周云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陆长生,蜀王之子你不管?你就是这样保护成莹的?”
“这不是有赵王吗?还有两百精锐女卒,成莹不会有危险。”
听到陆长生打哈哈,周云脸色一变,转头怒视桥上僧人,“你到底忠于谁?要是忠于成莹,你为何要对付本王?”
面对周云的话,陆长生笑了。
他摇了摇头,耐人寻味的说,“小僧何时对付过赵王,难道赵王不认为,离开洛阳才是最好的路吗?”
“圣武改革,本王岂能离开?”
“圣武改革?!”听到这里,陆长生面露癫狂,冷视周云道。
“周云,你以为你是神?各朝风云人物,秦皇汉武,哪个人的江山不是土地兼并,富者连田万亩,穷者无立锥之地。”
“数千年来,每个王朝都出现官员臃肿、吏治腐败、道义沦丧,是每个王朝都出现!”
“就算你们杀光这一批权贵,可穷苦人中又会诞生新的权贵。周而复始,无穷尽也!这就是天道!”
“那本王就要人定胜天!”石桥上,周云怒视陆长生,斩钉截铁的喝出北疆楚人之志。
面对道法之争,陆长生散发出了绝世阴阳家的杀气,他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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