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追击不是盲目行为,而是要恰到好处,四两拨千斤。
李信战场应变能力很强,就目前来说,大战略上,还是有所欠缺。
当然,此刻北疆赵人虽然虚弱,但突厥正乱,
周云已经决定,聚集兵力,各部补偿马匹、军械,不日将追击突厥。
若是能一举夺下南王城,光复九原,让河套故土重回中原,自是最好不过。
至于铁驼子,那就是厉害中的厉害。
野狐关前,有无数铁力可汗遗留下的战马、兵器、甲胄、财富……等等好东西。
铁驼子伙同保爷,想要私下分了金狼卫的重甲、马凯,
还有那一批价值不菲的西域战马。
以前吧,盘子小,驼子跟保爷干了也就干了。
可此刻,那是大军封赏在即,二十几万赵人盯着。
若是还像以前一样,让铁驼子乱来,占便宜抢先机,岂不寒了赵国其它民众的心。
更重要的是,保爷抢东西。那十几支部队都抢起来,还不乱做一团?
何况如此行为,明显违背了十七斩,二十三法。
周云倘若从了保爷跟驼子,岂不是让后来的各部兵马,
以为大赵立国军民之法,就是一道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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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狐关,靠山营地。
这是一座极好的营房,内下三尺,借助了地热,两侧还有火道,
营外寒风呼啸,营内却温暖如春。
甚至要开窗透气,否则待在其中,会闷热难受。
此刻,营房卧榻上,一个老头声泪俱下,声嘶力竭的控诉委屈。
“大娘子……老叔叔没脸了。”
“二爷不是人,当着那些小的面,叫人扒衣打我,驼子今后还怎么带人啊……”
大地穴营房里,前前后后,坐满了十几个武川镇的嫡系,
保爷眼袋浮肿,面容惆怅,坐在一旁唉声叹气,想说话又没开口。
李兴是刚来的,他带了些药材过来,
可见了铁驼子的伤势后,果断把药叫亲卫拿回去了。
“爹,李义跟狗儿,谁敢打你,快别装……”
“滚,你个蠢崽子……这二当家打的是脸,今后没脸见人了。”
“你本来也没什么脸!敢惹二爷,母亲又得揍你了。”
牛娃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弄的铁坨子嚎嚎大哭,说这一生没用,活着没意思。
卧榻前,端庄大气的李娘子几番安慰,可铁驼子就是油盐不进。
良久后,青山寨大当家也烦了。
当即美眸一寒,勃然大怒道,“保爷,是不是你唆使三当家,要金狼卫的铠甲马匹?”
营房里,眼袋浮肿的李保,面容更惆怅了,
这赵国现在都透明了吗?
这些个小秘密,都瞒不住了?
事情确实就是这么个事情,三当家要保爷以后在朱雀军,好好照顾傻牛,
所以果断把事情担了下来,可这会驼子遭难,保爷也难受啊。
大伙当面,李保支支吾吾,怯怯的道,“那……那金狼卫都是十三营用命拦下的。好东西不给……咱不服!”
“那按你的说法,是不是今后谁打下的疆土就归谁?那赵国不得分崩离析。”
一道洪亮的朗朗之声,响彻营帐。
不知何时,赵王周云跟大将秦寄,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本来周云还想要慰问驼子,见到保爷之言,不禁勃然大怒,愤而呵斥。
赵王来了,武川镇嫡系当即行军礼后,缓缓退到角落。
大娘子的丫鬟小绿,带着两个武川小姑娘,
贴心的为周云解下外袍跟甲胄,搬来凳子和茶几。
营房里,周云身着锦衣锁子甲,
他星目冷厉,瞧了保爷几眼后,目光来到了驼子身上。
作为大青山三当家,虽然平日赵王多有责骂,嫌弃的不行。
但周云知道,他是武川势力的奠基之人。
于情,他跟周云的父辈是一样的。
于义,追随武川镇南征北战,情况紧急,抢甲胄抢兵器的时候,三天三夜没合眼的事,多的去了。
于忠,那不用说,铁驼子可能有一万个问题,但他绝不可能背叛武川镇。
于信,他立足武川,这些年按质按量锻造器械甲胄,虽偶有给他儿子带私货,但对大军是无话可说。
“啊啊……有二当家这些话,驼子心里舒坦。”
“不气了,不气了,哈哈哈!!”
卧榻上,铁驼子听了周云这些话,又哭又笑的收起没有一点伤痕的背。
此情此景,周云也是无奈,
这特么十鞭子,血痕都没有,李义跟二狗,打的是装都不装一下。
野狐关,山下营房。
火道的木柴,小绿叫人撤掉了一些,顺便命令火房,送来吃食,
营房内,主卧大榻换人了,
主位左边是周云,右边是李娘子。
来都来了,李娘子又在,
很多事情,周云要安排一下。
毕竟这些年,李娘子可是周云的压舱石,乃赵王坚强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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