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宛如山岳的雄壮身影,挡在了雷公丑将的前方。
王武!?
战场忽然清晰,到处是呐喊声、咆哮声,马匹嘶鸣,金戈碰撞之声。
大鹏项盖口中全是鲜血,双手颤抖的厉害,
他面容扭曲,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身材不高的骑兵,对着王武道,
“骁卫将军,多谢相救,项某欠你一条命。”
闻言,气血沸腾的王武全力戒备杨双,
一道冷厉的声音,在战场响起,
“谁想救你?老子救的是西军,恢复一下,带着御前骑兵撤退。”
“这一场白鹿原,我们已经输了,莫要再纠缠。”
项盖走了,他身体重伤,实力下降到宗师一两重的水平,帮不了王武。
白鹿原,黄泥地。
长平郡人王武,一身玄甲,手持巨型斩马剑,冷冷的道,
“呼延达单?杨双吧。征南大王为何不在北疆,你家可汗已经输了野狐关,你这是在帮助赵国?”
“周云能赢,是天命。仁德大勇,自是多有贵人相助。”
“倒是你,杨某提醒一句,好自为之!”
黑鬃马,重锤槊。
杨双打量了大将王武片刻后,仰天长叹,拉起缰绳,缓缓离去。
征南大王在战场上,绝不会浪费一丝体力,
他的气血已经不足以杀死王武,故直接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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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突厥先祖是狼行可汗的兄弟,
达头皇帝算起来,应该是铁力的表哥。
但这两老表,为了争正统,
在有限的几十年生命里,那是谁也不服谁,前前后后干了四五场。
此刻,旗帜无边的西突厥营地,
达头皇帝泛着油光的长脸,带着愧疚,
尽管皇帝大帐里,达头的亲兵多达百人,
但杨双面前,他就是本能的有些恐惧。
“征南大王,实在抱歉,北疆赵国已经赢了,等他们打下玉璧城、南王城,咱们想跑都难!”
“所以……其实白狼神的子孙也打累了,兵器老旧,马匹消瘦……”
“行了!”一个身高仅八尺,脸上带着楚人特征,有些木讷的大将,
他拱手行礼后,不想再听达头皇帝的废话,
“陛下,事已至此,杨双离去便是,南王城骑兵,由双的家将带回。”
闻听此言,达头长脸立刻面露哭丧,
他不顾皇帝威严,急切的下了台阶,虚拦住突厥第一勇士,诚恳的道,
“将军神威,达头自幼便崇拜。此番铁力表弟勒尔浑部已亡,将军大可留在瓜州,”
说到这里,达头看了看杨双的脸色,眼珠一转,心一横道,
“铁力给将军多少,达头就给的更多。铁力让妻子进你的毡包,朕连女儿都送给你……”
西突厥大帐中,不少粗鄙的西北大汉,对皇帝如此放低身段乞求杨双,其实是很有意见的。
可杨双的恐怖实力,他们心里有数。
这些个宗师大将,背后嚼嚼舌根也就算了,
杨双本人在这,那他们连个屁都是不敢放的。
金帐外,放眼望去,西突厥军营乱糟糟的一片,
十几万兵卒在收拾行装,这一路东进所抢的财物、牛羊、楚女,他们都要带走。
不少随军的楚人商贩,做起了当叛徒的生意,
镖队商行的大车,首尾相接,一眼望不到头。
金帐行宫里,面容平平无奇,眼神木讷的杨双,
在达头可汗哭泣声中,辞别了这个西突厥皇帝。
“光阴流逝,杨双已老,今年五十有二了。”
“这身好本领,一年不如一年。陛下好意杨某领了,有些事,双必须要去做个了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