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说一句赵好,立刻就被检举,成为那牢狱中的一员。
如今,赵王周云在洛阳,已经是恶魔的代名词了,
无数洛阳楚人,恨不得杀其命,食其肉,以解心头之恨。
但可笑的是,这里面大多数人,甚至连赵王周云的面都没见过。
二十二坊定襄楼前的事情,并不是特例,
此刻,在洛阳几十个坊市,几乎每个角落,都在享受同样的喜悦。
透过车水马龙的明德门,走过巍峨鼎盛的洛阳大道,驰过小摊小贩的长宁街。
在延庆坊,琼宇楼前。
赵家奴仆敲锣打鼓,引的台下人潮涌动。
一位俊朗不凡的翩翩公子哥,正在为大家讲解这次的邸报。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这是振奋人心的好事情。
英明神武,无敌天下的皇帝陛下,终于快要清除外患了。
用不了多久,大楚的兵锋将会对准叛徒周云,
让北疆的泥腿子,为勾结异族付出代价,举族死无葬身之地。
洛阳内,都是富户寒门居多,算是楚国上层。
来琼宇楼的,更是门阀权贵子弟占大多数。
台下群情激愤,疯狂的呐喊声,倒是比城外来的真切。
因为他们确实对周云恨之入骨,
此刻,倒赵的浪潮,那真就是从心而发。
琼宇楼上说琼宇,
应是星楼天上客。
延庆坊,琼宇楼四层,南面的雅间里,
几位客人靠着栏杆,将楼下的盛况尽收眼底。
某一刻,一个额骨突出、单眼皮,脸颊消瘦的黑衣男子,不禁笑出声来,
“下面那小子,戏唱挺不错,泪水都演出来了,哈哈。这说的咱们差点都信了。”
此人言论一出,惹的几位粗汉互碰一碗酒,方桌前,大伙不禁哄堂大笑。
他们本以为入洛阳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
没想到,白瞎准备了那么久,根本没人管。
五十两银子,连大王的兵器,竟然都能抬进来。
这会,更是光明正大,在琼宇楼住了七八天。
期间,没有一个官差敢来此处,但赵国官员倒是来了几个。
其中赵贵妃的宗族子弟,就悄悄摸摸的来了。
问的是,他们马匹还有没有?这条路线可以长期合作,他们需要战马。
惊喜,惊悚,惊骇!
这就是楚国!这就是天下最强,六千万子民的楚国?
“说来扯蛋。咱们有个兄弟,实在看不过眼,为周云说了两句话,被活活打死了。”
大楚如此侮辱赵王周云,连异族都看不下去了。
突厥细作,为赵王说话,被楚人打死。
这特么狗血事件说出来,令几个异族武士,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哀。
喧嚣只在桌子酒壶一带,房间靠窗的角落,
有个身材不算高大,发鬓一丝不苟的男子,
他坐在檀木靠椅上,默默擦拭短剑,木讷的看着楚人的闹剧。
某一刻,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他眼神轻蔑,鄙夷道,
“皇帝撒谎,公卿撒谎。皇家要听谎言,下面赵官就配合。可假的就是假的,它并不能产生力量。”
“洛阳的城防,漏的就像筛子,大楚外强中干。”
“各部做好准备,本王这次,要让项楚为二十年前的谎言,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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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烈日,
洒在屋舍如海的洛阳城,洒在带着羽箭的白虎门上,洒在皇宫禁军的甲胄之间。
城楼上,披甲执锐的帝国虎狼,一眼无边,
在春阳下,粼光熠熠,宛如天兵天将。
大楚皇城,巍峨耸立。
红墙金瓦,磅礴大气。
养心殿外。
二百名禁军铁甲,挺拔如松,护卫皇帝。
十四个宫娥、二十名黄门小心翼翼,候在门口听令。
红顶武太监冯公公等人,低头站在殿门处,不敢瞻仰天颜。
圣武皇帝的威严,一天超过一天。
帝都七郡、中原十四郡,光这二十一郡所产的赋税,就超过了大楚历史最高峰。
更不论在册预计的田税,已经达到了天文数字,
到秋收之时,大楚东起两淮,西至河洛,数十座粮仓,都将装满。
如此富足之下,楚国皇帝的力量如日中天,权威空前强大。
就在昨日,楚帝在乾政殿,通过了兵部一份三百万贯的军用清单。
三百万贯?
这是多大的手笔!
从无到有,哪怕按最高价算,也能训练一支龙骧军级别的雄兵了。
如此可见,大楚的国力,已经强大到了什么地步。
金殿帝座,龙台绢灯。
早朝之后,楚帝一如既往,早早来到养心殿批改奏书。
皇帝下方,有两张太师椅,
候着的乃是楚帝最近常见的两人,大恩寺了恒,左丞相商老。
了恒是楚国新的宗门国师,用以对付江湖方外之士。
其一身金刚法相,相传不在玄真之下,可灭杨双、战项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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