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焕提醒他,“丫丫现在叫徐欢颜!”
何翔不以为然,“这不是叫顺嘴了嘛!以后我注意!”
徐焕也没追问他眼睛的事,倒是更关心何云谦对大食堂的饭菜评价。
何翔疯狂扒拉完剩下的饭,抚了抚肚子,“姐夫我跟你说,虽然冬天每天翻来覆去的就是这几样食材,但是徐奶奶就是有办法让它变得很好吃,味道有变化一点不乏味,让人每天都有新的期待!”
何云谦吃的很文雅,“以后我也会在这里生活,会慢慢体会你说的那种期待。”
何翔没想到何云谦竟然会来这里生活,惊讶地拢着嘴问徐焕,“姐,他的意思是要给咱们家当上门女婿吗?”
“喂喂喂!”何云谦用手往后推了一下他,“别离我夫人那么近,你觉得刚才你说话声音很小我听不见是吗?下次有问题直接问我就好!
告诉你吧,我的家就盖在焕焕家的对面,她嫁给我之后,过路就可以回娘家。”
何翔蹙眉哦着嘴,盯着何云谦看,像极了一个正在思考问题的黑猩猩。
徐焕忍不住把脸别过去闷笑。
何翔对何云谦比了赞,“我以前觉得老何家的人都精于算计,甚至有些人很狂妄自负,我小时候没少受三房和五房家的孩子欺负,其实我对何家的孩子都是很有偏见的,一直不屑于跟他们往来,但是今天我对姐夫你这个何家人高看一眼,你确实配得上我姐!”
何云谦淡淡一笑,“我知道。”
何翔抻了个懒腰,像如释重负一般,又中二的弹跳了起来,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姐夫!在咱们村得大口吃饭才行,你看你这样吃饭是多么的格格不入!这么大一碗,你得吃到啥时候去啊?话说你这么细嚼慢咽的,能香吗?走啦!一会澡堂子见!”
何云谦无语的看着他吊儿郎当的背影,问徐焕:“我是不是应该像他似的解放天性,不装了?”
“不用勉强自己非得随波逐流,在这里,每个人都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怎么得劲儿怎么来!”徐焕三口两口的就扒拉完自己的饭,掏出小帕子擦了擦嘴,“你要是喜欢背着人炫饭,以后咱们俩可以打完饭回去吃,我其实挺喜欢看你炫饭的样子,你吃的高兴,我也跟着高兴。”
何云谦美滋滋的眯起了眼睛,标准的柴犬笑之后,开始像何翔那样大口大口的扒拉饭……确实比刚才香了不少。
去澡堂子洗澡对于他来说又是一件新鲜事。
刚开始他有点不好意思,围在身上的浴布始终不好意思拿下来。
后来……就被五个舅哥给欺负了……被他们扒了浴布,抬起来扔进了大池子里,一番水仗过后,什么不好意思全都没了!打到最后也没分清谁是敌人谁是队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提出来的,竟然恶趣味的比起了大小!甚至后来加入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最后一大群小伙子一起勾肩搭背的出了澡堂子,特意找了个空地去比比谁尿的最远!
男生们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聊!奇奇怪怪的比赛也不知道是为了点啥?
尤其是有人说“我就不信你能……”怎样怎样,“你要是能”怎样怎样,“我就服你!”
那人准会拼尽全力去做,就为了让人家服自己。
一说一个准!
多大岁数都逃不了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徐焕知道了之后还问他,“谁赢了?”
何云谦无比自豪的告诉她,“小爷我完胜全场!”
徐焕扶额:“……”
这时候已是星光点点的时刻,何云谦该拿出他的惊喜了。
徐焕闭上眼睛,坐在桌前,等着何云谦准备就绪后,睁眼一看……
黑漆漆的屋子里,桌上亮着一盏走马灯,比她上辈子元宵灯会上看到的那些都要精美。
那里面的小人一看那娃娃头就知道画的是徐焕,这一转动起来,就像是小焕焕在跑一般。
何云谦眼巴巴的盯着她看,“喜欢吗?”
徐焕捧着脸:“喜欢喜欢!你自己做的?真好看!”
何云谦拄着脑袋欣赏着烛光映照下的焕焕,她笑眼弯弯的样子好看极了。
“过年的时候看到燕京有卖走马灯的,本想着花钱学学这个手艺,可那卖灯笼的老汉不教,说是祖传的手艺不能外流,我就买了几个回来拆,其实也没多难,真搞不懂为啥那老汉还这么藏着掖着的。
这是我送你梅花那天做出来的,本想着一起送给你,当时怕你多想,以后都不理我了,于是就留下自己做个念想……不过,今日送也正好。”
徐焕看着灯笼入迷:“你这个灯笼的寓意很好,就叫……奔跑吧,焕焕!”
何云谦凑近她,贴着她的肩膀豪气的说:“谁也追不上的焕焕!”
徐焕突然嘎嘎嘎笑了起来,“也可以叫永不回头的焕焕!”她站起来一挥手,高声唱道:“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头——!!”唱完哈哈了起来。
何云谦也笑得不行,揽她坐在自己怀里,“为什么跟你在一起就总是有那么多的欢乐?那么多好笑的事?”
徐焕搂着他的脖子,粲然笑道:“我上辈子的好朋友说,我这个人吧,跟人不熟的时候,就是冷若冰霜的高岭之花,一旦熟了,我就是个逗比雅典娜。”
徐焕顶着徐小丫的身份过完了生日,她还是挺开心的,有家人的祝福,有爱人的相伴;有回忆的过去,有畅想的明天。
今日无虑亦无忧,这一天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
但……半夜,突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