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穹顶轰然炸裂,徐行踏着漫漫雷霆冲天而起。
玄乾锏在他脚下发出兴奋的嗡鸣。
锏身上无数道雷纹亮如烙铁,将坠落的碎石电离成靛紫烟尘。
罡气裹挟着这些烟尘逆流而上,在他周身形成螺旋状旋涡。
那些曾属于孩子们的痕迹。
此刻化作片片斑红,印在徐行破损的道袍上,拥抱着每一处伤口。
他抬手虚握。
四柄飞剑破土而出,剑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地面上交战的双方惊恐后退。
他们看见徐行悬停在半空,发丝因为电弧而根根倒竖,双眼完全被赤红侵占。
特别是那些泽芝派来的杀手们。
望见对他们咧嘴狞笑的徐行更是胆战心惊。
"天师府。"
徐行轻声道。
话音未落,身影已化作蓝紫流星划破雨幕,身后拖着的血雾中,隐约有十三双小手在挥舞告别。
徐行单手提起昏迷的玄真,就像拎着一袋破布般。
暴雨拍打在他脸上,却浇不灭眼中燃烧的血焰。
地面上。
袁朗正带着残余的特勤队员与最后几名杀手缠斗,子弹在雨幕中划出苍白的轨迹。
"谢谢。"
徐行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动作一滞。
袁朗回头时,只见一道血影闪过,玄真已被轻轻放在装甲车旁。
还没等他开口,天地间突然亮起刺目雷光——
"轰!"
一道雷霆突然劈落,然后迅速分叉成几组电弧。
精准击中每个杀手的颅顶。
他们的防弹衣完好无损,却直挺挺倒下,七窍中飘出焦糊的青烟。
袁朗的耳膜被雷声震得嗡嗡作响,他看见徐行站在雷击坑中央,周身缠绕的血色电光正在缓缓收敛。
"教...官?"
袁朗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徐行没有回答。
"带他去医院。"
徐行将一枚十全大补丸抛给袁朗,并指了指对方身上的军装,声音平静得可怕:
"告诉曾将军,他之前的问题我有答案了,我现在要做的… …是我认为对的起这身衣服的事情。"
“教官,有什么是我能够帮你的!”
“没必要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参与不了的。”
袁朗还想说什么,却见徐行已踏上悬浮的玄乾锏。
锏身血纹大亮,在雨夜中拉出一道妖艳的蓝光。
骤然遇到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瞳孔瞬间放大。
只见那道蓝光正以惊人的速度掠向天师府方向,所过之处的雨滴全部悬停在空中,形成一条诡异的真空通道。
"全体注意!"
袁朗抓起对讲机:
"立即汇合其他队员!重复,立即… …"
装甲车引擎轰鸣时,一名队员突然指着天空惊叫:
"那是什么?!"
众人抬头,看见天师府上空不知何时聚集起漫天雷云。
云层中隐约有巨锏虚影浮现,锏尖正对下方法坛。
而那道飞向天师府的雷光,此刻已化作流星般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焰撞向雷云的最浓处。
"原来之前那些实验室被轰出来的破洞是教官干的… ..."
袁朗喃喃道,雨越下越大。
… …
———————————————
张蕴元的独眼骤然绽放出刺目金光,那道从丹田射出的光柱与天师印愿力激烈碰撞,在半空中炸开一圈圈金色涟漪。
整个法坛周围的血雾都开始剧烈震颤起来,连带着周围建筑的瓦片也纷纷如雨坠落。
"原来如此..."
张金焘狞笑着抹去嘴角血迹:
"哈哈哈哈哈哈,难怪你一个全真弃徒,能被收为关门弟子… …难怪都退休这么多年的邱玉松还要趟这趟浑水… …原来你是那老不死的养在外面的孽种啊?我张金焘差哪儿了?外孙和儿孙… …差别就那么大?我倒要看看,你这正统天师血胤有何特殊?"
他猛地将法剑插入太极池。
池中血浆沸腾翻滚,化作九条血蛟冲天而起。
每一条血蛟眼中都闪烁着天师印的金芒,撕咬着张蕴元引动的信仰丝线。
同时,海量血炁入体,充斥着他的丹田,让他的实力又暴涨了几分。
"咔嚓——"
张蕴元脚下的汉白玉地砖突然裂开。
无数血手从裂缝中伸出,死死抓住他的双腿。
那些血手上不断律动着,仿佛浮现着各派长老痛苦的面容。
他胸口的愿力丝线已经被挤压到随时都要断开的地步。
"师叔可知?"
张金焘双手掐诀,法袍猎猎作响:
"这些老家伙临死前,都在咒骂你呢… …明明跪着就可以生,非要出来作死。"
血蛟与金芒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信仰之力被撕扯得支离破碎。
观礼台上,被血毒控制的宾客们突然集体跪倒。
七窍中溢出金色光点——那是他们体内残存的香火愿力,此刻正被两人疯狂争夺。
张蕴元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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