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柏好像又梦到了邵潼。
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的睡眠。
在有了那个猜测之后,他整个人跟失了魂一般。
他不知道他是怎样上的楼,怎样回到的房间,更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后,意识才逐渐陷入混沌。
他好像重新梦到了当年孤儿院的场景。
这次的他作为局外人,眼睁睁地看着当年的场景再次重演,却依然无能为力。
在邵潼推开夏浅时,俞柏下意识地也想要推开邵潼,却只能触到一片虚无。
当年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
而后场景变化,他脑海里莫名又响起了之前他梦到邵潼时,邵潼的话。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的,整天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至于吗?”
“还有,人小七也没惹你,当时又不是小七把我拉过去是我自个乐意去挡的,你非盯着她做什么。”
他当时好像没有任何说话的能力,就这么听着邵潼在他脑海中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的话。
可惜,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没能看到邵潼的样子。
俞柏感到他的身体愈加沉重,意识却又逐渐清醒起来,似乎他能清晰感觉到他仍待在梦中,但周围却是一片黑暗。
他也不知道在这黑暗中走了多久,才依稀地看见一缕微弱的光线。
他朝着光线的方向走去。
黑暗的尽头之处,似乎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他缓缓走近,那道身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来,模糊的轮廓在黑暗中剧烈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
“我靠!”
邵潼的声音炸响在虚无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颤抖。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半透明的身影撞碎了几缕微光,又在下一秒重新凝聚起来。
俞柏僵在了原地。
这一次的梦中,他终于看到了邵潼。
俞柏有想过,如果梦到邵潼的话,在他的梦里,邵潼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是依然保持小时候的身形,还是他幻想中长大后的模样。
此时邵潼的脸和他记忆中的模样相差不大,只是身形似乎消瘦不少,身上像是她临死前那件病号服的加大版。
邵潼瞪大着眼睛,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咻——”地飘到了俞柏的身前,在俞柏的注视之下,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最后在他身前停下。
“你不会是死了吧?你怎么死的?”
不然解释不了他会在这里面吧?
可是也不对啊,她刚刚看俞柏还好好的,怎么就无端端死了呢?
难道他是有什么隐性疾病自己不知道?
俞柏伸出手,想要触碰面前的人影,却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邵潼?”他终于挤出声音,嘶哑地不像自己。
“不是,你死了没死啊?”邵潼实在有些不确定了。
俞柏并不知道邵潼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如果是死了就能见到邵潼,他或许立马便能做出选择。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了。
因为此时的他过于清醒,面前邵潼的身影也过于地鲜活。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突然间,他再次感到自己身体极为沉重,像是有千万斤铁块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
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想要上前握住邵潼。
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握住了那道虚无缥缈的身影,尽管那触感冷得像具尸体。
邵潼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但俞柏只握住了一瞬,下一刻,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俞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断地大喘气。
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极其滚烫,脸上一片湿润,手中别着的项链却冷得刺痛。
——
“我还是觉得,那个手链有大问题。”夏灵十分凝重地对着夏浅说道。
她上次就觉得那东西邪门了,但对方是个普通的陌生人,她劝也劝过了,建议也提了,而这次,这怎么说也算是夏浅的朋友,夏灵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提一嘴。
夏浅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些年,俞柏一直带着那个东西。”夏浅说道,“如果里面有什么邪祟的话,是不是也会一直影响俞柏。”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夏灵也有些疑惑,“他如果戴了那么多年,肯定是会有影响的。”
但俞柏身上现如今,最多只是表面上的阴煞之气十分重,并没有别的状况,对他的日常生活似乎并没造成什么别的影响。
也正因如此,上次夏灵也只是单纯地劝了几句。
如果以邵潼死亡的时间来看,俞柏带着这玩意儿至少有八九年了,难道说那邪祟对俞柏没有恶意?
可这没恶意,还能称为邪祟吗?
夏灵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个,那谁,邵潼,她是在哪死的?”
“孤儿院后门不远处,失血过多。”
夏灵记得,邵潼是替夏浅挡刀,才导致的失血过多,而当时向夏浅动手的,是因为邪术阵法失控,那些被失控的邪祟影响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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