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抱着被放下的正阳,连忙屈膝行礼:“奴婢不敢!奴婢绝无此意!”
“滚!别在这里碍眼!”
贺兰敏之厉声呵斥,目光重新落回绿萝身上,眼底的欲火更盛。
绿萝看着乳母抱着正阳转身离去,而贺兰敏之的手还在她身上肆意游走,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她只是一个宫女,
皇后会为了她而责罚自己的亲外甥吗?
肯定不会的。
她只是个卑贱的宫女啊!
正阳被乳母抱着,知道这个时候只有母后能救绿萝,
于是吩咐乳母:“快!快抱本宫去找母后!”
乳母不敢耽搁,抱着正阳拔腿就往内室跑。
正阳趴在乳母肩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花园,急得放声大喊:
“母后!母后!你快来啊!有人欺负我!”
武媚娘看着杨氏睡下,正准备起身去看看女儿,便听到外面传来正阳带着哭腔的呼喊。
她心头一紧,快步走出门,
“正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武媚娘从乳母手中接过正阳,见她脸上满是泪痕,指尖还沾着泥巴。
面色立即就变了,
正阳抽指着花园的方向:
“母后,你快去制止贺兰敏之,他压在绿萝身上,他还脱绿萝的衣服,他还……”
正阳说的越多,武媚娘的脸色越沉。
她将正阳交给乳母,沉声道:“看好公主,不许她再过去。”
说罢,她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朝着花园走去。
此时贺兰敏之还在纠缠绿萝,见武媚娘过来,
他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脸上却没什么惧色,反而漫不经心笑着上前见礼:“姨母。”
“皇后娘娘救命!”
绿萝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好,顾不得仪态就趴在地上向武媚娘求救。
“敏之!”
武媚娘的声音冷厉,目光扫过他,又落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绿萝身上,
“你可知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武敏之挑了挑眉,语气带着轻佻不屑:
“姨母这是问的什么话?我不过是跟一个宫女调笑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事。”
武媚娘听得贺兰敏之这番话,只觉得他无耻,
她冷眼看着眼前的外甥,语气严肃:
“敏之,你可知道‘礼义廉耻’四个字如何写?
绿萝是正阳的贴身宫女,并不是你府中的玩物,岂容你这般肆意折辱!”
贺兰敏之却毫不在意,他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斜倚在身后的太湖石上,
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石面上的青苔,脸上漾起轻佻的笑:
“姨母这话未免太过严苛,敏之可不敢认,
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宫女,我瞧着合心意,要了便是,难道还要看旁人脸色?
姨母如今执掌中宫,何等尊贵,怎么还会为了一个宫女与外甥置气?
难道在姨母心里,敏之还比不得一个普通宫女?
是了,敏之生来命贱,自是比不过姨母亲生的骨肉尊贵,
只是敏之没有想到如今,敏之竟连正阳宫中的一个宫女也不如了吗?”
武媚娘腕间玉镯纹丝不动,目光刺向他:
“敏之,你倒学会了用‘命贱’二字来堵本宫?
莫非先生未曾教导你‘敬长恤下’?
本宫执掌中宫,护的不是一个宫女的身份,而是礼义廉耻!”
她扶着黄羽的手上前一步,衣摆扫过阶下丛生的兰草,
声音清冷:
“你说自己不如宫女?
若你还记得本宫赐你姓武,继承你外祖父的周国公爵位,
便该知道,不是宫女比你尊贵,
是你把自己活成了连规矩都踩在脚下的腌臜东西!”
“至于正阳,”
武媚娘语气微顿,
眼底掠过狠厉之色,
“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她宫里的人,不是谁都能任意践踏的,
你若再敢动绿萝的主意,或是拿‘命贱’作践自己、暗刺于本宫,
就别怪本宫忘了你母亲是本宫的亲姐,本宫只认这大唐的律法!”
贺兰敏之嗤笑一声,声音放低,
却刻意的挑衅:
“姨母竟然记得我母亲武顺是您的亲姐姐,
如今我是她唯一的血脉。
姨母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杀了,才安心?
这些年我在武府悉心照料外祖母,晨昏定省从不敢懈怠,论孝顺,府中无人能及,
今日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喜欢的宫女,姨母都不肯成全,
莫非是觉得我这武家的血脉,连这点念想都不配拥有?”
武媚娘闻言,目光愈发冷厉。
她转头看向一旁惊恐不已的绿萝,
她身上的衣衫虽已整理好,却依旧难掩方才受辱的狼狈,脸上满是惊惧与抗拒。
武媚娘放缓了些语气,问道:“绿萝,敏之说要你随他,你可愿意?”
绿萝听得这话,身形微颤,
接着连忙跪伏在地,头埋得极低,声音坚定:
“皇后娘娘,奴婢不愿!奴婢只想留在宫中安分当差,绝无攀附之心,求娘娘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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