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越想越心惊:
“李贤若真奉太后之命回京继位,
眼下有太后一手把持朝政,
暂且倒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朝堂大局或能维系表面安稳。
可太后已年逾花甲,总有油尽灯枯,无力再执掌乾坤的一日!
一旦太后百年之后,李贤登基掌权,以他那平庸无匹的治国之才,
再加之以刚愎自用的性情,既无驭下之术,又乏容人之量,
朝堂之上必然乱象丛生!”
裴炎双手紧握,心中更为激动,语气虽然不敢大声,却也急促:
“宗室诸王本就对皇位虎视眈眈,届时定会借机发难,
朝中大臣亦会各怀异心,结党营私,相互倾轧。
如此一来,大唐江山恐将陷入分崩离析的危局,
倒不如让当今皇上继续端坐帝位!”
说到这里,裴炎眉眼忽然放松,
李旦虽素有避世之心,不愿卷入皇权纷争,
却也是个心怀天下仁厚爱民之人,
且能虚怀若谷,从善如流。
只要能阻拦李贤回京,
即便李旦心中万般不愿,
为了顾全大唐社稷的安稳,为了黎民百姓的福祉,
他也定会以大局为重,继续勉力支撑起这江山社稷。
起码李旦一心爱国,还能虚心倾听谏言,
他会谏言李旦以仁心治世,以勤勉补拙,
让朝堂之上秩序井然,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如此,至少能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安稳局面,
远比将大唐江山托付给不堪大用的李贤要稳妥得多。
故而,眼下最关键的,便是让李贤永远无法踏上回京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