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那女人的身体会那么的差,原来这些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
别说是阿宴会受不了,就是他这个外人,也受不了。
过了期的发霉的面包片,腐烂的水果,一天三四份的兼职,不分白天黑夜的连轴转,什么样的人身体会吃得消,那女人,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人看。
现在毁了这些资料,除了不让阿宴再看到,还有他自己内心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如果,他早一点将当年的事情告诉给阿宴,让他知道那女人曾付出的,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五年里,她所受的苦。
撕完后,心里却更沉重,弯腰,将地上的碎片一一拾起,丢入垃圾桶里。
顾铭泽心里清楚,这样做,不过是在掩耳盗铃,既然那家伙已经有了死的念头,又怎么会因为看不到这几页纸就改变,那纸上的内容,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
伸手,拍了拍祁时的肩,“这个……”
手中,是刚刚夹在那份资料末尾的,法院的起草书,开庭时间就在本周三。
“算了,还是我拿给他吧!”
他说着,二人并排,又一前一后进了病房里。
那人,还保持着刚刚他们出去之前的状态,靠着床头,好似,连动都没动一下。
顾铭泽一屁股坐到旁边,挥拳,将东西递过去:“这个,你看一看。”
“这是?”
“你先看,看完了再说。”
祁时宴毫不迟疑,接过去就看。
一只拳头随之捏紧,深邃黑眸里,燃起来一团火。
“她现在这样也没办法出席,本来是该她老公代表去的,可墨逸尘人不是进去了吗,这个官司,只能轮到你去了,阿宴……”
话还没讲完,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答道:“我去。”
顾铭泽惊讶于他竟回答得这么的快速,上一秒明明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这一双眸子里充斥着股狠劲儿,浑身布满戾气,这个人,怪得很。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道:“如果,还想为她做些什么,就替她打赢这一场官司。”
男人眼神里迸射出一道光:“我会。”
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向某处:“人这一生,不可能永远都是输,至少要赢一次,对吧!”
顾铭泽听懂了他的话,轻拍了拍他的肩:“我还担忧,你没那么快的就振作,是我多虑了,看来,你已胜券在握?”
祁时宴眼睛一眨,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