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端着骨头汤在门外喊:“先生,太太,骨头汤端来了。”
“端进来。”
他同门外的人说道。
转过脸同女人说:“先喝口骨头汤,我亲自熬的,熬了四个多小时,很清淡,一点都不油腻。”
手上端着那碗汤,白色的骨瓷汤勺轻轻搅动,对着碗沿轻轻吹气,吹凉之后,喂到她唇边,哄小孩儿一般:“喝一口,就一口,好不好?”
这一次,她倒是乖巧,不哭不闹,一言不发接受着他的投喂。
“晚上…”
祁时宴如鲠在喉:“带你出去散散步,附近新开了个夜市,带你去逛一逛。”
她也不说话,只点头,乖巧到不像她自己。
“你…”
男人的脸上带着疲惫,眼皮用力的撑着:“是不是已经…”想起些什么来了?
这一刻的男人,内心是复杂而又纠结的。
一方面期待着她能记起自己,他接受不了,在她的世界之中是一片空白,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存在。
这些天,她对他的忽视,平淡,疏离,都让他痛到难以自抑,他不要,不要她将他排除于自己的世界之外。
就算她恨,她怨,他都一定要在她的世界里占有一席之地。
可如果,她真的将从前的种种全部都记起来了,那么,他们之间……
她,还能原谅他吗?
“祁时宴。”
南栀想了很久才问:“我看日记里写道,我们还有一个女儿,叫念念,她是怎么死的?”
男人瞳孔蓦地一震,心跳都快了起来。
“病死的。”
女人仰头着问:“什么病?”
他心一慌,眼神中却很好的掩饰住:“小孩子嘛,抵抗力差,总有些疑难杂症。”
“什么疑难杂症?”
她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势头,他不给她一个答案,她不会善罢甘休。
“就…就是少儿的……”
他眼神闪躲:“少儿哮喘。”
祁时宴随意的一说。
“哮喘会要了一个人的命吗,我怎么不知道,哮喘还会死人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对他的阴阳怪气,一丝的嘲讽。
男人说不出话。
她也不再没完没了的问下去,脸偏向一边,不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
才又说道:“祁时宴,我觉得,你并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以后我会……”
承诺的话还没讲完,就被女人给打断:“我以前都有些什么爱好或者擅长做的事情吗,我有自己的工作吗?”
祁时宴答不上来,他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了解这个女人,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为什么突然间想出去工作?”
祁时宴急切的按住她耸动的肩膀,怕极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是要去找端木夜澜,还是要离开他?
轻声呢喃:“我以后会好好的对你,好好的照顾你,你放心,在这个家里,没有人敢对你不敬,敢欺负伤害你,我保证。”
祁时宴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到底哪一句哪一个字错了,她一下子就炸了。
“你们男人就是这样,自以为是对女人好就是自己到外头潇洒,却把女人一个人关在家里。
是,豪门的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家里什么也不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是祁时宴,没有人愿意做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旦被关的久了,有一天它飞了出去,就再也不想再回来了。”
闻言,男人一下就怒了:“你想要飞到哪里去?你那个澜哥哥的身边还是他的床上?”
“南栀,我提醒你一句,你结婚了,有家有老公有儿子。”
南栀也同他吼:“我懒得跟你吵。”
下逐客令:“祁时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祁时宴没有犹豫,转身走了,摔门而去。
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气消了,又眼巴巴站到房间门外敲门,说了许多的好话,南栀床上坐着,就是不给他开。
一墙之隔,两间房,两个人,这一夜对于二人来说,都不好过。
睡醒之后,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她下楼,厨房的推拉门后,是男人忙碌的身影,看到她,打招呼:“你醒了,早饭已经好了,去洗个手。”
“你…”女人启唇:“今天不用去上班吗?”
“不去了。”男人淡淡道:“在家陪你。”
饭桌上,两人相对无言,祁时宴埋头静静的给她剥了一颗水煮蛋。
祁时宴:“你……”
南栀:“你……”
两人同时抬头,又同时开口。
南栀:“你先说。”
祁时宴:“还是你先说吧!”
神情中一刻的犹豫:“我想了一晚上,我是你的妻子,是乐乐的母亲,我接受这个身份,以后,我会同除你以外的男性保持距离。”
仰头,深呼吸,一丝紧张:“你能不能放过澜哥哥,不要对付他?”
澜哥哥,澜哥哥,澜哥哥,她的脑子里还是这个人。
前一秒,他还想着,好好的跟她低个头,认个错,随着“澜哥哥”这三个字一出口,心中就只有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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