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该是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先是新娘前任带着人来砸场子,之后,更是连新郎官都被当场给带走了。
哪个当家长的能忍得了这样的屈辱,更何况彼时的傅家还是淮安的首富。
整个上流社会,谁不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顾清瑶这样爱面子的一个人,她恨她,应该的。
“阿姨,三年前……”
她本想正式的同她道个歉。
“你居然还敢提三年前,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女人见异思迁,在外面勾搭上了其他的男人,就想把我们逸尘给甩了,非逼着要他跟你离婚,他也不至于会恨上我,恨上傅家。
怎么,现在你外头的那个男人不要你了,就又想回头来找我们家逸尘。
南栀,你当我们傅家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会几次三番被你这个女人给耍得团团转?”
南栀一张脸惨白如鬼,顾清瑶在说些什么,她一句都听不懂。
“阿姨,就算是你不喜欢我,讨厌我,也没有必要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推到我的头上吧,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你再怎么冤枉我,也成不了真。”
“冤枉你?”
顾清瑶呵呵几声笑了出声。
“当年你都做得出,现在却是敢做不敢认?
南栀,贱人,害得我傅家家犬不宁,你已经逼走了我的儿子,现在却还要继续来祸害傅家,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滚,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滚出傅家,这里不欢迎你,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
顾清瑶手指指着她,一脸的鄙夷冷笑,那目光,恨不得将她身上的皮给撕下来,再一口一口的吃掉。
“打扰了,傅太太。”
南栀说着,没有犹豫的跑下了楼。
正午毒辣的阳光照在头顶,可她却全身冰凉,冷到牙齿打颤哆嗦。
顾清瑶的话给了她一记重拳。
她那么爱墨逸尘,她爱他,爱到原谅了这个世界,爱到原谅了所有人。
她是那么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之间虽偶有矛盾,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他。
她又怎么可能会逼迫着他同自己离婚,更别说什么见异思迁,背叛他,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南栀跑得很快,在高强度的运动之下,右腿发出阵阵撕裂的疼痛。
这一条腿,膝盖中间曾埋了一颗子弹,后来即便是被取了出来,腿看似是恢复了,可中间缺失的这一块空隙,却是怎么样都填补不了。
她拖着一条残腿,逆着光,只想快一点从这个地方逃离。
三年前,在她向着顾清瑶下跪,恳求她看在自己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救一救逸尘,救一救她自己的儿子。
可她得到的是她将一盆冰冷的脏水泼到她的头上,是她变本加厉的指责,谩骂与侮辱。
那个时候她就暗暗发誓,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回来这里,这个冷冰冰压抑让人窒息的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逸尘,她是真的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回来,她所面临的只会是无端的指责,一句比一句更难听窒息的话语,她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又回来了,自取其辱。
一辆黑色的特斯拉开到了大门外。
今天正好得了空,傅靖渊便回来了,回来之前已经同家里佣人说好了,佣人也说,夫人给他留了饭。
刚刚从车上下来,一道黑影飞快的从自己面前掠过。
等到他看过去,那道影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