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佑晟一丝的惭愧涌在心间:“对不起啊,我好似真的没有帮到你什么,还自作主张的带着你绕了那么远的路,聪明反被聪明误。”
南栀整个身子倒在座椅的靠背上,那张毫无一丝血色的脸,再无一丁点儿的生命力。
“不怪你。”
她平静的说完了这三个字。
怪她自己,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现在,想要逃,却逃无可逃。
祁时宴那样的人,比罂粟还要可怕,一旦染上,哪有那么容易,说甩掉就能甩掉。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她扯开唇瓣,朝他笑。
孟佑晟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的高速收费站,多出来的那一队人马,正在挨个车辆做排查。
退是不可能退得回去的了,后头堵了好多的车辆,他就将车给停了这么一会儿,后头的人就已经不耐烦了,疯狂的按喇叭。
而且就算是现在退回去了,谁知道,有没有祁时宴的人正等着呢!
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要硬着头皮开过去,带着一丝的侥幸,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侥幸啊!
他将车子停在路中间,后头的人怨声载道,南栀自然也注意到了前面的人。
领头那几位,很是眼熟,常常跟在祁宴的身边办事,是他手底下的人。
“往前开吧!”
她说道,深深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所有的错都是她引起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该由她一人承担。
“一会儿如果被查出来,我会下车,想办法尽力的保全你。
从今天之后,你就不要再去别墅,也不要再找我,我会将我们之间一切的联系方式给拉黑。”
“那你呢?”
南栀面色一变:“我是个女人,再不济我也是他孩子的母亲,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如果让他知晓是你在助我逃跑,你可能就要倒霉了,我不想害你。”
孟佑晟有了一种念头。
他将车子的油门踩至最大,实在不行的话,他就强行闯过去,他们人再多又能怎么样,还能有他车子跑得快。
南栀似乎已经预料到,他打算做什么,立刻厉声呵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许乱来,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
男人却坚持:“不试一次,怎么能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呢?”
女人皮笑肉不笑,笑不达眼底:“这或许就是命吧,命运的枷锁,我一次都没逃得过,这一次也一样,我原本就不该对这样的事情抱有期待。”
是啊,她就不该抱有期待。
一次一次,她总以为抓住了机会,可一次一次的,她总是会与这样的机会失之交臂。
她人生的剧本,早在冥冥之中就被写好了,不是她说改就能改得了的。
她又天真了。
车子开得很猛,眼看着就要朝着前面的那一群人冲过去,就快要开出来一条道。
女人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方向盘,强势的命令着:“停车,接受排查。”
“你疯了,你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拥有了人生新的路,就要这样放弃?”
南栀义正言辞:“我是疯了,或许此后的每一天里,我都会是一个疯子。
当疯子没什么不好,清醒着的发疯总比清醒着的痛,要好得多。”
孟佑晟已经找不话来劝她了。
这个女人,她太倔强,又太任性,没有人能拗得过她。
车子停下来,前方的人看了下车牌号,手敲着车窗:“驾驶证拿出来,还有,车上有些什么人,下车,进行检查。”
孟佑晟将一边的车窗摇了下来,乖乖将驾驶证递上。
而后自己一个人,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