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宴的眼中,寒芒一闪而过:“我就没想过要她原谅我。”
他的目光很冷,可仔细看,又能看得到里头一丝的痛色。
眸子一动不动看向顾铭泽:“我以前是真的不懂怎么去爱,但现在我明白了,爱一个人,就是要倾其所有去做让她开心的事情。
她喜欢女儿,只有女儿才是她的救赎,我也确实欠了她一个女儿,所以,我现在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只是在投其所好,都只是为了她能真正的开心快乐。”
顾铭泽一脸凝重,几度欲言又止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这都什么歪理邪说,看来,这个人,他是真的并不认为,频繁的逼一个女人打掉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是这样吗?
“阿宴,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她怀上了女孩儿,就算你们的女儿出生,之前失去的那一个也不在了,一个新生命的降临真的就能代替她心里的那个孩子吗?
你真的确定这一个孩子于她而言是救赎,是慰藉,而不是往伤口上继续涂抹砒霜?”
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就被替代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每天那么多被拐失踪的孩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孩子,那么容易被替代的话,还找什么呢,再要一个不就好了吗?
祁时宴不再说话,耳边只再次回响着那女人的话:
“只要你能让我的女儿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原谅你。”
是的,她喜欢的,想要,只有女儿,到时候给女儿取名念念不就好了,这样,一切的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变,唯一变化的是,他祁时宴会用尽自己的余生去呵护她,他会好好的去疼惜她,爱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顾铭泽的话,对现在的祁时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仍旧一意孤行。
直至一个半月以后,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
“先生,刚刚我对太太的身体做了全面的检查,现在十分确切的通知您,这一胎,太太怀的是位公主。
是您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恭喜您啊祁先生,终于如愿以偿了。”
电话里说话的人,声音异常的激动喜悦。
能不激动,能不喜悦吗?
从第一次接诊那位太太起,到现在整整十一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拿走了她三个孩子,如果这一胎再是个男孩,即将被拿走的就是第四个孩子。
好在是个女孩儿,她终于不用再造孽了。
祁时宴正在会议室里开会,接到电话,第一时间放下手头全部的工作,往医院里赶。
途中,经过花店,进去挑了束花,新鲜欲滴还带着露水的玫瑰,象征着爱情。
他特意让店员将上面扎人的刺一点一点的剔除。
这也象征着,从此之后,他们之间,爱情会一帆风顺,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波折与荆棘,再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磨难在前方等着他们了。
他们一定会好好的在一起,长长久久,一辈子都幸福的。
到了医院,他将这一束玫瑰拿给她。
但女人没有伸手去接,她全程都表现得十分冷漠,不说话,也不看他。
祁时宴轻轻一笑,将花插入花瓶之中。
“栀栀!”他的声音很轻,很温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去抱她。
“医生刚刚的话你听到了吗,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念念,她真的回来找我们了,你应该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