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低沉:“不要像我一样,等到彻底的失去之后…”
祁时宴看着女孩:“你……”
面前的女孩儿,眉眼低垂,眼神一下都变了,不似之前的灵动与俏皮了。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和你太太之间,我总觉得,能有一个无论身处何处都想念着的人,和一个无论多晚都会等自己回去的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你放心,先生,我对你没有那样的心思。”
她将头偏向一边,怔了怔才又转回去看他:“我去给我的朋友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说着,起身,打电话去了。
整整十个小时的车程,祁时宴归心似箭。
“栀栀,我回来了。”
祁时宴边走边喊,进了主宅,往楼上走。
“啪!”
脸上一阵火辣辣,沈秋兰给了他一耳光。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一个都不接,你要死的话就死在外头,还回来做什么?”
沈秋兰眼眶通红,脸也浮肿,苍白之中透着疲惫。
“妈,怎么了?”
祁时宴只是看着母亲,他这一走,确实是有些久了,而且还是在那女人怀孕那么大月份的时候,算一算时间,现在八个半月,该准备待产包了。
他这一走,家里什么事情都丢给了母亲,照顾产妇哪有不累的,不过才一个月,母亲都有白头发了。
沈秋兰也看着他,面前的儿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脸上胡子拉碴,跟好多天没洗过脸一样,还带了伤。
一向最注重自己形象的男人,此刻是说不出的狼狈。
她扬在半空里的手没舍得再动手给他第二巴掌。
“栀栀呢,怎么样了,家里一切都好吧,我上去看一看她。”
肩膀上的背包往下一取,外衣一脱,便上楼,想到什么,说:
“对了,我给你和乐乐都带了礼物,在包里,你自己取,另外,还有两身脏衣服,可能有些味儿,你帮我洗一洗。”
又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确实味儿挺重的,他还是先洗个澡再去见她吧,现在这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他自己都嫌弃。
转身,打算先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身后,沈秋兰的声音传来:“栀栀她…不在房里。”
“是吗?”祁时宴看了一眼母亲,问道:“那她去哪儿了啊!”
专家都说,女性怀孕越是临近生产越要出门多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会顺利很多,能减少难产的风险。
她终于想通要出门散散步了,这样也好。
不过,妈怎么没跟她一块儿去,自己刚刚才从外面出来,天都黑了,也该往回走了吧!
从兜里掏出手机,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却又想起来,手机停机了。
沈秋兰背向着儿子,抑制住自己声音里的哭腔:
“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她终于自由了,以后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祁时宴从楼梯上跑了下去:“妈,你说什么呢?”
他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你…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不都跟你说了吗,让一让她,你说说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跟一个孕妇置什么气啊!”
他朝着窗子外面看了一眼:“外头天黑了,我出去找一找。”
他拍了拍母亲的肩膀,走开了。
沈秋兰看着儿子,于心不忍,她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太过残忍,可纸是包不住火的,瞒,是瞒不下去的,长痛不如短痛。
擦身而过的瞬间,沈秋兰说道:“我的意思是,栀栀她…走了。”
祁时宴折回去:“她走哪里去了,我出去找她,天黑了,她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眸光一动不动盯向沈秋兰:“她去哪儿了?”
他只认为是因为两人闹了矛盾,所以才不愿意透露她的行踪,并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
沈秋兰死死咬住下嘴唇,眼皮不断下翻,指甲猛掐入掌心之中,即使是这样,也还是无法控制这一具身体的颤抖,没先说话,眼泪先出来了。
“栀栀她…她…她死了。”
祁时宴瞳孔地震,怔怔的站在原地,愣了十秒。
而后,唇角上扬:“你在说气话对不对?”
他声音低沉:“这些时间确实辛苦你了,栀栀她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我代她跟你道歉。”
“告诉我,她去哪儿了,我去找她。”
沈秋兰心脏突兀的刺痛,她闭着眼,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我说了,她死了,你要去哪儿找,去哪儿又能把她给找回来?
十天前,她在房间里洗澡,不慎摔了,胎盘脱落,导致羊水栓塞。
送进急救室里,四十分钟人就没了,连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一句,就撒手人寰。”
最可怜的就是那个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软软乎乎的,没想到…
过去了那么多天,她现在还能记起来孩子的脸,那一张和念念一模一样的脸,是念念,是她的孙女念念回来找自己的爸爸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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