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槐发现,这个世界的沈遇安特别听话,听话的简直没有自己的想法。
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任何意见,就算让他脱光了躺在床上,或者立刻去死,恐怕都不会犹豫一下。
能够大着胆子装饰脸上的伤疤讨她欢心这件事,叶槐不觉得是他自己会做出来的事。
恐怕是有人给他出主意。
可是她并不清楚,沈遇安是向荣乐长公主邀宠,还是向她叶槐邀宠。
前者是冲着她的身份地位,或者是因为她是掌握他生死大权的主子。
后者便有可能对她是有男女之情的。
她需要的不是听从,而是与他平等共处。
她还想要他活的好好的,站在阳光下,活的耀眼灿烂。
武举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重开武举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府内人心浮动,尤其是一些在府内做工的平民,他们不是奴籍,是有参加武举的机会。
众人在午间休息的时候,凑在一起聊天。
“你们听说了没?当今圣上重开武举了,凡南阳国子民皆可参加武举选拔,我力气大想要去试一试,博个前程。”有人开口。
“真的假的?谁都可以参加?”
“当然是真的,只要是良籍,都可以参加,我跟我大哥都准备去试试,我们小时候去武馆当过几天工,应该比普通人强点。”
“良籍?”
“那跟我们没关系了。”
府内良籍的人毕竟不多,大部分还都是买来的奴仆,连命都是主子的,哪里有自己做主,参加武举的权利。
武举跟科举一样,都是为朝廷选官。
自然不可能对贱籍开放。
虽然他们不能参加,但是武举重开是大事,府内到处都在议论这事。
沈遇安待在府里养伤,自然也听到一些消息,不觉得和他有什么关系,没放在心上,在屋内换药。
解开绷带,伤口处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新长出来的肌肤比旁边粉白了几个度,没有那么好看,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像蜈蚣紧紧扒在身体上,十分丑陋。
沈遇安顿了顿,接着简单清理后,将伤口处缠绕几圈包住。
换下来的绷带,看了一眼,没扔,而是小心叠好收进床铺里面的木头匣子里。
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没用的东西,绷带、小瓷瓶,还有主人赏赐的几块金子,都放的好好的。
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房间,还靠的主子这么近。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靠窗软榻,往里的屏风后是浴桶和一个衣柜。
东西很少,但他却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想了想,从被褥下掏出两本画本,红着耳朵看了一眼。
如意给他后,他看完鬼使神差地没有扔,而是偷偷找了地方藏了起来。
将两本画本小心翼翼地放进木匣子里,重重舒了一口气。
“咚咚!”
门被敲响。
沈遇安连忙合上木匣子,锁上锁,沉声问:“谁?”
“小五,是我,如意,主子召你前去。”
“好!马上。”
听到是主子叫他,沈遇安连忙穿上衣服,整理妆发。
开门前,想了想,转身拿上佩刀,对着刀身检查自己是否已经穿戴得体,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没有不妥的地方,这才开门跟着如意去主屋。
主屋内。
长公主府的几位幕僚,正在跟叶槐商量公事。
“殿下,崔家那边,卑职找人调查过,的确跟永国那边有书信来往密切,卑职怀疑,崔家有通敌叛国之心,殿下是否告知陛下,让陛下多加防范?”
“是崔时吗?”叶槐问。
没想到崔家这么早就跟永国勾结,背叛南阳国。
到底是整个崔家有了叛逆之心,还是只是崔时是敌国的暗探。
清河崔氏,门阀世家,在朝中有不少门生子弟,若是动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要是只是崔时一个人,说不定还好办。
这个世界就是这点不好,世家大族难以撼动,就连皇室想要动手,也要想一想动手之后对皇室地位的影响。
但通敌叛国,再难以撼动,也不得不撼动,不然等待南阳的结局,依旧跟剧情中一样,国破家亡。
“您是说新科状元崔大人?此事对方恐怕不知情。”幕僚开口。
“先生为何如此笃定崔时不知情?难道先生还查到什么吗?”叶槐问。
幕僚捋了捋胡须,拱手开口:“倒不是查到什么,而是崔时只是崔氏偏远旁支,崔氏对他并不热络,崔时来京前,与崔家就几乎断了来往,血脉十分稀薄。来京后,崔时几次三番因为身上拮据,寻求崔家帮助,但崔家却将他赶出了门,还被崔家门房打了一顿,靠着同窗的接济,才勉强治好了伤,成功参加科举。”
“差点耽误前途的大事,崔时不跟崔家结仇算是他明智,更何况,殿下您也清楚,崔时与崔夫人都是住香草巷子那边,离崔家偏远,平时除了上朝,鲜少出门,卑职猜测,崔时应该与此事没有关系。”幕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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