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罂粟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旁边的张振山也变了脸色，急忙开口：“小友，搜魂之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就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杨成没理他，依旧盯着罂粟，语气淡漠。
“他可以拒绝。”
“到时候，我只能自己动手来取。”
这平淡的话，比任何威胁都来得恐怖。
罂粟的身体在发抖，那是恐惧，也是挣扎。
过了很久，他像是抽干了全身的力气，缓缓抬头，满是绝望后的死寂。
“好。”
他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我……愿意。”
杨成伸出一根手指，轻飘飘地点在了罂粟的眉心。
一股温和却不容反抗的神识力量，缓缓探入对方那片不设防的识海。
无数记忆的碎片，如同一部快进的电影，在杨成的感知中飞速掠过。
一个桀骜的少年，在血腥中挣扎求生。
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如何踩着尸骨登上权力的巅峰。
他也清晰地“看”到，近二十年来，雪狼和鬼脸婆婆，如何用阴毒的蛊术，一步步腐蚀、控制了整个红罂殷。
雪狼，狮王，都只是被蛊虫操控的木偶。
而罂粟本人，则在无尽的痛苦中，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和灵魂，被那邪恶的蛊虫一点点吞噬，苦苦支撑。
片刻后，杨成收回了手指。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罂粟说的，都是真的。
罂粟睁开眼，见杨成沉默，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点生的希望。
张振山也松了口气，连忙抱拳：“杨先生明察秋毫，既然误会解开，吴鹰愿散尽家财，只求……”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杨成，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的遭遇，我同情。但我不喜欢冒险。”
杨成的声音很平静，却让在场的两个先天宗师，手脚冰凉。
杨成看着面如死灰的罂粟，语气淡漠得像是在阐述一条天道法则。
“你是因。”
“所以，你也必须是果。”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
一道微不可察的印记，快到超越思维，瞬间没入了罂粟的眉心。
罂粟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被烙上了一道枷锁。
张振山满脸不解。
“你但凡生出一丝报复的念头，你的脑袋，会像西瓜一样炸开。”
杨成冷冷地补充，“不信，你现在就可以试试。”
吴鹰满头大汗，他不敢试。
他觉得，杨成说的是真的。
杨成转身就走，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此行的目的，已经全部完成。
然而，张振山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惊醒，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用一种带着颤音的、无比恭敬的语气，叫住了他。
“杨……杨先生，请留步！”
杨成回头。
张振山躬下了身，再没了半分宗师的架子，只剩下一种面对未知的敬畏。
“既然先生在此，有一件关乎整个海外华人世界安危的大事，在下……恳请先生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