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猛然一震。
一股狂暴无比的气息从正前方碾压而来,整艘舟身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悲鸣,被迫悬停在半空。
静室内,杨成豁然睁眼,眸中寒芒一闪而逝。
“何人如此大胆,敢拦我合欢宗的飞舟?”
驾驶飞舟的筑基修士厉声质问,声音透过阵法远远传开,色厉内荏。
飞舟外,两道身影悬空而立,皆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为首那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气息凶悍,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道友误会了,我等并非与合欢宗为敌。”
他的声音如同破锣。
“我们只是来抓一个混上船的贼人,与旁人无关。”
“哼,我合欢宗飞舟上的所有乘客,都受我宗庇护,岂是你想抓就抓?否则……”
驾驶员的语气十分强硬,却忽然停住。
就在这时,一道微不可查的传音落入他耳中:“师侄,宗门另有安排,且让他们抓人便是。”
驾驶员的脸色一变,那份强硬瞬间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漠腔调,仿佛变了个人。
“既然是抓贼,那便与我等无关了。”
“你们自行处理,切莫耽误了飞舟的行程,更不要惊扰到其他正常的客人。”
“否则,合欢宗饶不了你们。”
刀疤脸修士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大手一挥,一道灵光在空中凝聚。
正是杨成所易容的那张平庸散修的画像。
“此人便是偷我宝物的窃贼,不知人在何处?”
话音未落。
杨成所在的静室,房门无声地打开。
他平静地走了出来,目光淡漠地扫过外面的两名劫匪,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公共舱室内那两名伪装成筑基的合欢宗金丹修士,最后,视线落在了驾驶员身上。
“我以为,合欢宗的飞舟,能保证乘客周全。”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那驾驶员面色涨得通红,厉声喝道:“放肆!”
“你自己在外偷盗,惹下弥天大祸,我合欢宗不追究你欺瞒登船之罪已是天大的恩情,还想将祸水引到我宗身上?”
杨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甚至懒得说完后半句,只是摇了摇头,便大步踏出飞舟。
那驾驶员如蒙大赦,冲着劫匪拱了拱手:
“两位道友,人已在此,你们的事情,与我飞舟无关。”
“不过,还请稍待片刻,容我飞舟先行离开,免得血光溅到了船上,污了贵客们的眼。”
“自当如此!”刀疤脸狞笑道。
驾驶员说完,竟真的毫不犹豫地重新启动飞舟。
“且慢。”
那两名伪装的合欢宗师兄弟走了下来,其中一人对着驾驶员道:“我二人在此观战,以防任何一方狗急跳墙,危害飞舟安全。”
刀疤脸心中一凛,却也只能陪笑道:“二位道友请便,稍站远些,免得刀剑无眼,有所误伤。”
飞舟终于缓缓开动,很快便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天际。
高空中,只剩下三人对峙。
刀疤脸的目光,充满了贪婪与不屑,如同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小子,自己把储物袋交出来,爷爷我心情好,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杨成没有说话。
下一刻,他体内灵力毫无征兆地轰然爆发。
他的气息节节攀升,摧枯拉朽般冲破了无形的瓶颈。
一股属于金丹初期的威压,如无形的风暴,瞬间席卷全场!
“你是金丹!?”
刀疤脸修士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
远处,那两名伪装成“筑基”的合欢宗弟子,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师弟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师兄,眼神中满是震动。
而那师兄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病态的狂喜,他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藏在袖中的传讯玉符!
“金丹……他果然是金丹修为!”
“能将修为伪装成筑基,连宗门的【修为检测石】都骗了过去……此人,必定是欧阳锋!”
“师兄,我们……发了!”
此时,那刀疤脸只觉头皮发麻,本以为是个筑基修士,没想到竟然是金丹!
他脸上立刻挤出笑容:“道友,道友!这或许是个误会,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如何?”
杨成眼神冰冷,若非此刻主要应付合欢宗金丹修士,他根本不会放过此二人。
只见他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滚。”
一个字,让刀疤脸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他与同伴对视一眼,眼中的惊惧迅速被无尽的贪婪所取代。
一个刚刚突破、气息未稳的金丹,能强到哪里去?
富贵险中求!
“找死!”
刀疤脸怒吼一声,身形暴起,一道凌厉的黑光直刺杨成心口,出手狠辣,没有丝毫犹豫。
与此同时,另一名劫匪也从侧翼包抄,祭出一张鬼气森森的大网法器,当头罩下。
杨成眼中寒芒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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