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这座浩然天下,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根正苗红,而你的师父我,只是一个出剑无忌的匹夫而已。”
裴钱没有任何犹豫,疯狂摇头,“不对,这是错的!”
宁远晃了晃养剑葫,“怎么说?”
“我的这个说法,不是什么空话,具体如何,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但打个很浅显的比喻,就像一枚谷雨钱和一颗雪花钱,同时摆在面前,只要不是个傻子,任谁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又怎么会不对呢?”
裴钱低下头,双手死死攥紧衣角,眉头紧皱。
最后小姑娘好似终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神色极为认真。
“师父,这样是不对的!”
宁远笑眯眯道:“那就说说你的道理。”
裴钱说道:“我不要别人,就要姐姐和师父,我不知道旁人是怎么看的,但在我裴钱这边,这世上就没有人,可以跟师父和师娘相比!”
这还是黑炭丫头第一次喊阮秀为师娘。
裴钱双手虚握,沉声道:“别人再好,境界再高,学问再大,那也是别人,跟我裴钱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师父和师娘,哪怕在外人眼中再如何不好,对我来说,那就是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黑炭丫头眼神明亮,目视前方,与身旁的师父,就这么一股脑的说着自己的道理。
“永远有人更好,但是当下即是最好!”
没来由的,宁远就想起了一个姑娘。
弟子裴钱,又给自己师父上了一课。
……
第二日,临近傍晚时分。
阮秀出关,成功破开关隘,跻身十一境里的后半程。
与此同时,神秀山渡船,也已经缓缓驶入老龙城一座仙家大渡口。
暑去寒至,秋去冬来,这座东宝瓶洲,总算是到了。
……
扌丁卡,日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