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陈毅的手下和另一群人在码头交火，子弹擦过她的肩膀，然后是刺眼的车灯和一声"抓住她"的呼喊。
"奶奶，您是说......"
老太太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她快步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脸色立刻变了。
"孩子，"她转身时声音有些发抖，"恐怕那些人又来找你了。"
宋甜甜的心跳几乎停滞。会是晨一一吗？还是......她不敢奢望的另一可能？
老太太已经走到衣柜前，从暗格里取出一把手枪。这个动作让宋甜甜倒吸一口冷气。
"别怕，"老太太熟练地检查弹匣，"不管来的是谁，今天没人能把你从我这儿带走。"
楼下的刹车声接连响起。宋甜甜数到五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被单，指节泛白。
会是皓宇吗？如果他真的来了，她该说什么？解释什么？十七天足够改变太多事情，包括她心脏跳动的频率。
脚步声已经逼近楼梯。老太太站在门边，枪口微微抬起。宋甜甜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见证一场早已开始的战争，而她，不知何时成了战场中心的那面旗帜。
车门关上的声音像一记闷雷，惊飞了庭院树上的几只麻雀。陆浩宇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黑色风衣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抬头望向这栋隐藏在棕榈树间的白色别墅，每一扇窗户都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灰西装刚要上前按门铃，柚木大门却自己打开了。银发老太太站在门廊下，阳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
"路少爷。"老太太微微颔首，声音比电话里汇报时多了几分恭敬。她布满皱纹的手扶着门框，指节有些发白。
路皓宇眯起眼睛。这个角度看去，老太太眼角的鱼尾纹让他突然想起集团安保部那个沉默寡言的主管——上周刚被紧急调来新加坡的周毅。他记得人事档案里提到过，周毅的母亲早年是马来西亚华侨。
"您是周夫人？"路皓宇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老太太肩膀明显松弛下来，她侧身让出通道："没想到二少记得我儿子。甜甜在楼上，她......"老太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您见到就知道了。"
路皓宇的心突然揪紧了。他快步穿过挂满南洋风格油画的门厅，皮鞋踩在螺旋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转过二楼的拐角时，他闻到了淡淡的药水味混着薰衣草香。
老太太在第三个房门前停下，轻轻叩门："甜甜，有人来看你了。"
没有回应。
路皓宇等不及，直接推开了门。阳光像潮水般涌来，他不得不用手挡了下眼睛。等视线恢复时，他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宋甜甜
苍白的脸，凌乱的长发，右臂缠着绷带，宽大的睡衣让她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瓷娃娃。最刺痛他的是那双眼睛，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现在只剩下两潭死水。
钢笔从指间滑落的声音在记忆中回响。路皓宇想起一个月前那个雨夜，他想找她，可是
宋甜甜抬起头当看到路皓宇的时候后，哽咽的说道：皓宇......？"宋甜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她眨了眨眼，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路皓宇的喉咙发紧。他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直到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泪珠。某种滚烫的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他几乎是扑过去将人搂进怀里。
"对不起。"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手指穿过她干枯的发丝，"我来晚了。"
宋甜甜在他怀里僵硬了一秒，然后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攥紧他胸前的衬衫，指甲隔着衣料掐进皮肉。滚烫的泪水浸湿路皓宇的锁骨，他听到她破碎的抽泣声："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路皓宇收紧手臂，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宋甜甜的眼泪渗进衬衫，烫得他心脏发疼。他低头吻她的发顶，尝到海风和药水的苦涩。
"我翻遍了整个东南亚。"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不断涌出的泪水，"晨一一那个疯子把你藏得太深了。"
宋甜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你知道是陈毅.？"
"三天前查到的。"路皓宇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她消瘦的脸颊，"他在码头交接时出了纰漏，被我们的人拍到了车牌。"
老太太悄悄退了出去，关门声惊醒了沉浸在重逢中的两人。宋甜甜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她几乎整个人都陷在陆浩宇怀里，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
"我...我很丑吧？"她突然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被单，"头发都打结了，还有这个病号服......"
路皓宇直接吻住了她。
这个吻很轻，像蝴蝶掠过花瓣。但宋甜甜尝到了咸涩的味道，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当她回应时，路皓宇突然变得凶狠起来，仿佛要把这十七天的思念都倾注在这个吻里。直到宋甜甜因为缺氧而推他，他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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