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属于哪里？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罗夫人的声音响起："甜甜，睡了吗？妈妈可以进来吗？"
甜甜迅速擦掉眼泪："请进。"
罗夫人穿着丝质睡袍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看到女儿脸上的泪痕，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想宋家了？"
甜甜没有否认，接过牛奶小啜一口。
"这是正常的。"罗夫人坐在床边，轻抚甜甜的头发，"我们不会强迫你立刻接受一切。慢慢来，好吗？"
"为什么..."甜甜犹豫了一下，"为什么当年我会被抱走？"
罗夫人的手停顿了一下，眼中浮现痛苦的神色："那时候我们生意上得罪了人...对方买通了保姆...等我们找到保姆时，她已经把你遗弃在南方的福利院了..."她的声音哽咽，"我们找遍了南方的福利院，却没想到你被宋家直接收养了..."
甜甜默然。二十年的谜团，原来始于一场商业纠纷。她无法想象亲生父母这些年来承受的痛苦，也无法估量宋家父母养育一个来历不明孩子需要多大的勇气。
"明天家里会来些亲戚，"沈明华转换了话题，"都想见见你。如果你觉得太累，我们可以推辞。"
甜甜摇摇头："没关系。"既然来到了这里，她至少要了解这个家族的全部。
罗夫人欣慰地笑了，俯身亲吻甜甜的额头："晚安，宝贝。做个好梦。"
当房门轻轻关上后，甜甜再次看向窗外的月亮。同样的月光，此刻也正照在南方那座小城的医院窗台上吧？奶奶是否也在望着月亮想着她？父亲是否又在书房工作到深夜？母亲会不会习惯性地走到她房门前才想起女儿不在家？
甜甜将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明天将是新的一天，她将面对更多陌生的面孔和复杂的家族关系。但此刻，她允许自己脆弱一会儿，允许自己想念那个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两个世界之间。
梧桐叶在暮色中簌簌作响，宋甜甜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发白。罗太太脖颈间的翡翠坠子在她眼前晃啊晃，像是要晃进人心里去。"甜甜和我们年轻时长得多像。"罗先生的声音带着刻意压抑的颤抖，一家三口第一次在一起
罗夫人将女儿冰凉的手拢在掌心，"她腕上戴了十八年的银镯子硌得甜甜生疼，"当年在妇幼保健院抱错孩子，是我们亏欠了你..
罗家庄园内喷泉池里的青铜仙鹤正扬起修长的脖颈。管家带着十二名佣人列队相迎，水晶吊灯将挑高七米的大厅照得恍如白昼。宋甜甜望着落地窗外成片的蓝花楹，忽然想起宋家小院里那株总也开不好的西府海棠。
"你爷爷在佛堂，找你着20年里你爷爷这个时间段都会去佛堂里礼佛神经，而那黄花梨供桌上的观音像慈悲垂目，她双膝落地时听见玉佩叩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三个响头磕得郑重，抬眼时正对上老人浑浊瞳孔里翻涌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