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美琳太过分了。"罗夫人握住女儿的手,"你父亲正在教训她。"
宋婷婷感受着母亲手心的温度,那触感既陌生又熟悉。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点头。
"婷婷,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太难了。"罗夫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们只希望你明白,我们爱你,非常爱你。这二十年,我们没有一天停止过寻找你。"
宋甜甜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应该感到幸福才对,有如此爱她的父母。但为什么心里这么空,这么疼?
"跪下!"
书房的门被罗父狠狠关上,发出一声巨响。罗美琳浑身一抖,不情不愿地跪在了波斯地毯上。书房里弥漫着雪茄和皮革的气息,墙上的古董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罗父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他站在书桌前,背对着女儿,肩膀紧绷。
"我只是说了实话。"罗美琳倔强地昂着头,"她根本不想做罗家人,连姓都不肯改!"
罗父猛地转身,一巴掌拍在红木书桌上,桌上的钢笔和文件都跳了起来。"那是你姐姐!失踪了二十年的亲姐姐!你知道你母亲这二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罗美琳咬住下唇,不说话了。她当然知道。每年的生日宴会上,母亲都会多摆一副餐具;每个圣诞节,礼物堆里总有一份是给"甜甜"的;每次媒体报道儿童失踪案,母亲都会崩溃好几天。
"她需要时间适应,而你做了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罗父的声音越来越严厉,"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我们罗家吗?今天这事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
罗美琳的眼睛红了,但她固执地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只是...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她回来了,你们就完全看不到我了!"
罗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严厉。"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信用卡停掉,不准踏出家门一步。管家!"他高声呼唤。
书房门开了,老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口。"老爷。"
"把二小姐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门,也不准任何人探望。"罗父冷冷地说,"没收她的手机和所有电子设备。"
罗美琳猛地站起来:"爸!你不能这样!下周我还有时装秀的邀请..."
"带她走。"罗父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管家走到罗美琳身边,轻声说:"二小姐,请吧。"
罗美琳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狠狠地瞪了父亲的背影一眼,转身冲出书房,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愤怒的节奏。
罗美琳的卧室门被重重关上,随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扑到床上,把脸埋进丝绸枕头里,无声地尖叫。这个房间是她的王国,粉金色的壁纸,一整面墙的鞋柜,还有阳台上精心培育的玫瑰。但现在,这里成了她的监狱。
她翻过身,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灯光刺得她眼睛疼,但她固执地不眨眼,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是想...只是想提醒那个所谓的姐姐,罗家不是那么好进的。她看过太多人为了罗家的财富和地位不择手段。虽然DNA证明宋甜甜确实是失踪的罗甜甜,但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罗美琳抓起一个抱枕砸向梳妆台,瓶瓶罐罐倒了一片。她想起小时候,每年生日许愿时,她都会默默祈祷姐姐能回来。但随着年龄增长,这个愿望变得越来越复杂。每次母亲抱着姐姐的旧照片哭泣,每次父亲在商业谈判中突然离场去接打拐热线电话,她都会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二小姐,晚餐给您送来了。"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不饿!"罗美琳吼道。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餐具被放在地上的轻微声响。"我放在门口了,您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
听着管家的脚步声远去,罗美琳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环顾这个豪华的卧室,第一次觉得它如此空旷。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她甚至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像散落的星辰。
她走到窗前,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从这里能看到花园的一角,母亲最爱的白玫瑰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小时候,母亲常抱着她在花园里讲故事,说的总是"你和姐姐小时候..."。那时她总是幻想,如果姐姐在,她们会是什么样子。
而现在姐姐真的回来了,却像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连姓都不愿改回来。
罗美琳滑坐在地毯上,抱紧双膝。也许...也许她真的做错了?
三天过去了,宋甜甜逐渐适应了罗家的生活节奏,但心里始终记挂着被禁足的妹妹。早餐时,她试探性地问母亲:"美琳...还在被关着吗?"
罗夫人放下咖啡杯,叹了口气:"你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美琳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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