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夕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后座，程曦哥哥紧握她的手，眼睛一刻不离妻子苍白的脸。车子驶出陈家大门时，程老爷子看了眼手表——上午九点十七分，比预产期提前了两周。
车队呼啸着驶向市中心医院，留下老宅内几个女佣双手合十为少夫人祈祷。仁和医院产科走廊里，护士推着轮椅快步前行。曼夕的阵痛越来越频繁，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服。程曦哥哥跟在旁边，不断用湿巾擦拭妻子额头的汗水，自己的衬衫却早已湿透。
"宫口已经开了四指，直接进待产室。"医生检查后宣布，"家属在外面等。"
"我要陪产。"程曦哥哥坚定地说，目光片刻不离妻子痛苦扭曲的脸。
曼夕却摇摇头："你...在外面...我没事..."一阵剧痛让她说不下去，指甲深深掐入丈夫的手臂。
护士将曼夕推进待产室，门关上的一刻，程曦哥哥一拳砸在墙上。老爷子拍拍儿子的肩膀："女人生孩子都这样，曼夕身体好，不会有事的。"
但看着儿子通红的眼睛，老爷子还是让护士拿来了一套消毒服。"穿上吧，进去陪她。程家男人不能在这种时候退缩。"
待产室内，曼夕的呻吟声像刀子一样剐着程曦哥哥的心。他握住妻子的手，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美丽脸庞。
"呼吸，跟着我呼吸。"他模仿产前课上学到的方法，但自己的呼吸却比妻子还要紊乱。
医生再次检查后露出笑容："宫口全开了，可以准备生产了。少夫人，听我指挥用力。"
曼夕丈夫手足无措地看着妻子受苦，转头对护士喊道："能不能给她打无痛？快叫医生来！"
护士熟练地检查着监护仪："已经通知麻醉师了，程先生请保持冷静，少夫人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程老爷子透过观察窗看着孙子焦急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曼夕要生了...对，在医院...先别告诉程曦，等生完了再说..."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儿童房，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程曦坐在地毯上，周围散落着各种玩具。三岁的侄子小哲正骑在她背上"驾驾"地叫着，两岁的侄女小雨则专心致志地给洋娃娃梳头。
"姑姑，再转一圈嘛！"小哲揪着程晨的头发，咯咯笑着。
"小坏蛋，姑姑的腰要断了！"程曦假装生气地扭头瞪他，却忍不住也笑起来。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该准备晚饭了，你们两个小淘气要不要帮姑姑做饭？"
"要！"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立刻从她身上爬下来，争先恐后地冲向厨房。
程曦笑着摇头，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奇怪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连哥哥都没发消息问孩子们的情况。
厨房里，小雨踮着脚试图够料理台上的胡萝卜，小哲则已经爬上了凳子，挥舞着塑料刀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小心点！"程曦赶紧过去把两个孩子安置在安全区域，给他们一些简单的任务。她一边准备晚餐，一边哼着歌，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医院里，嫂子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直到深夜十一点，当她把两个孩子哄睡后，手机才突然响起。是哥哥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程曦哥哥"屏幕那头的程曦满脸疲惫却掩不住喜悦，"你当姑姑了！你嫂子生了个男孩，六斤八两，母子平安！"
程曦惊讶地捂住嘴："天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老爷子说不想让你分心，毕竟带着两个小调皮。"程曦把镜头转向旁边的小床，一个红扑扑的新生儿正安静地睡着，"现在你侄子侄女全了，凑成个好字。"
程曦眼眶发热，隔着屏幕轻轻抚摸新生儿的脸："嫂子太棒了...我明天一早就带孩子们去医院！"
挂断电话后，程曦轻手轻脚地走进儿童房，看着熟睡中的小哲和小雨，忍不住在他们额头上各亲了一下。程家又添新丁，这份喜悦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路氏大厦的灯光逐渐熄灭，路皓辰了看腕表，时针指向六点。他关上电脑，对还在整理文件的弟弟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不是约了甜甜？"
路皓宇抬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嗯，七点在La Seine。"
"法餐？"路皓辰挑了挑眉，"看来今天是重要日子？"
"半周年纪念。"路皓宇合上文件夹，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虽然她说不用特别庆祝..."
路皓辰了然地拍拍弟弟的肩膀："去吧，别让人家等。代我问好。"
兄弟俩一起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各自走向自己的车位。路皓宇的蓝色保时捷率先驶出，融入傍晚的车流中。
La Seine餐厅位于城市最高楼的顶层，透过全景玻璃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灯火。宋甜甜已经等在座位上，一袭淡粉色连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看到路皓宇走来，她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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