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只能低头又饮下来几口酒水。
然而也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眼光。
路明非下意识抬头望去,见到那正在躲闪的目光主人,虽然不清楚她为何会看自己,但脸上露出淡淡一笑。
相比之下,恺撒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内心风暴,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不过这个时候绘梨衣却是来迈着悄无声息的步子,像一抹安静的火焰,飘到了路明非(“萩原千速”)的身旁。
她轻轻拉了拉“她”旗袍的袖口,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如同羽毛拂过的气声说:“哥哥…来了。”
路明非一听,脑海当中立马浮现出了一道身影,源稚生?
他来这里干什么?
就在路明非还在疑惑的时候,一旁的恺撒看见眼前的情形,又怎么可能会猜不出路明非的身份。
“呵……” 恺撒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身体微微前倾,强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过来,目光如同利剑般刺穿路明非的伪装,声音低沉得如同寒冰碎裂:
“陈、墨、瞳。” 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是你吧?玩够了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高天原奢靡喧闹的幻象在下一刻被无情撕碎!
“清场!无关人等,立刻离开!” 冰冷、威严、不带丝毫感情的命令声如同惊雷炸响!
大批身着黑色西装、胸口绣着龙胆纹家徽的蛇岐八家执行局成员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他们眼神凌厉,动作迅捷而粗暴,毫不客气地开始驱赶大厅内所有的客人和工作人员。
惊叫声、抱怨声瞬间被压制下去,整个空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肃清一空,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弥漫开来的硝烟味。
死寂的大厅中央,源稚生缓缓步入。
他依旧穿着那身沾染了战斗痕迹和尘土的黑色风衣,手臂和肩头缠绕着渗血的绷带,脸色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但腰背依旧挺直如标枪,眼神疲惫却锐利如刀锋。
夜叉和乌鸦如同忠实的恶犬紧随其后,矢吹樱则如同无声的影子,安静地侍立在一侧,目光警惕地扫过全场。
源稚生挥了挥手,连大部分执行局成员也躬身退出了大厅,厚重的门被无声地合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面色冰冷、眼神如刀般在场的所有人,最终望着卡座里,那位酒红色长发、气质独特、此刻也正静静看过来的诺诺。
可是当恺撒瞧见一旁卡座上瞧见诺诺时,显然有些没能在坐住,看来自己先前的猜测错了。
源稚生此时已经迈步来到了恺撒面前,看了一眼他身旁还坐着的女子以及绘梨衣道:“看来你们都在。”
“源家主,不管你要干什么,还请先让我这两位朋友先离开再说。”恺撒的声音比他更冷,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敌意和保护的姿态,他微微侧身,有意无意地将“橘发女子”和麻生真挡在身后半米的位置。
源稚生没有理会恺撒冰冷的质疑,径直拉开一张高脚凳,在吧台前坐下。
沾染硝烟与尘土的风衣下摆垂落,与高天原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形成刺眼对比。
源稚生没有看酒单,只是伸出裹着绷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吧台后方酒架上最显眼位置的一瓶廉价伏特加——那通常是用来调基酒的,绝非独饮品。
“酒。” 他言简意赅,声音带着失血后的干涩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矢吹樱无声地上前,取下那瓶伏特加,拧开瓶盖。
她没有立刻递给源稚生,而是取过一只干净的古典杯,放入几块方冰,然后将澄澈的酒液注入其中少许,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她将杯子推到源稚生面前。
源稚生没有碰那杯酒,只是看着冰块在酒液中沉浮、融化,带起细微的漩涡。“我并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只是想来找路明非还有诺诺聊聊,我想他们在这里吧。”
“源家主,你带这么多人,我很难相信。”恺撒冷声道。
原本还在卡座的诺诺,此刻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在源稚生对面停下,目光平静地迎上这位蛇岐八家少主的审视。
“想聊什么。”她开口,声音清冽,如同冰泉击石,没有丝毫废话。
源稚生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什么。
“既然你在的话,我想路明非也在附近吧。”他端起矢吹樱调好的那杯伏特加,却没有喝,只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冰凉,“没必要躲躲藏藏的,只是聊聊。”
“他没必要躲着你。”诺诺干脆利落地回应。她没有回头,却极其自然地拉开萩原千速身旁的高脚凳,坐了下来。
源稚生的目光,随着诺诺的落座,无可避免地、彻底聚焦在了那个被浓艳妆容和橘色假发包裹的身影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一秒。
两秒。
终于,一声微不可闻、带着无尽疲惫和认命般的叹息,从那饱满的红唇中溢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