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着。
比特犬的咬伤并不算严重,但脑囊虫的危害,已经让她陷入了昏迷,而接下来的结局只有脑死亡,成为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我知道这是医学手段都无法救治的地步,我并没有期望什么。
我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抓路明非,毕竟此刻只有他会站在我身边,但我朝他抓去的手却从他的身上穿过。
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他也是假的,只是留下这个世界上的残念。
可他却是缓步来到病床旁,只是伸手搭在母亲的脑袋上,却肉眼可见的发现母亲的病情好转苏醒。
记忆停留在初见自己的那一刻。
醒来的她不管不顾抱着自己。
而我的视线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路明非。
他对着我笑,那笑容像投入无边黑暗里的一束救赎的光。
我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喜欢上了他。
为了能够配的上他,我更加努力学习,而他也很乐意教导他会的一切。
但很显然他所知道的东西是超前的。
我就这么在他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架空我老爹的权利,最终走向了陈家家主。
就像一场瘟疫漫染整个家主。
所有人都畏惧着我,我也清楚,但我不在乎。
时间也在这期间缓缓流逝,我以为日子会这么一步一步进行下去。
可路明非出现的次数却是一次又一次变少。
从起初的一个星期出现一次,到后来的一年一次。
他的灵魂像是不在稳固,而我并不知道。
大概是在我进入卡塞尔学院之前,我在拍高中毕业照时,那是我和他最后一张合影。
虽然照片上就我一个,而且我的行为也在其它人眼里很奇怪,但我并不在乎我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
“可他仍旧是消失不见,但遇到危险时,他依旧会挡在我的身先,我想要找他,努力侧写他的一切,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每一次的出现,都是走向死亡的捷径。”
楚子航听着缓缓道:“所以你让我帮你看着路明非。”
“嗯,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但他得经历这一些,才会成为我的路明非,可后来的事情走向不同,让我害怕他被别的女人弄走。”
源稚生自然联想到了她先前提到的事情:“是绘梨衣吗?”
“愧疚是个很不确定的因素,爱情很有可能从里诱导出来,我以为我可以冷静处理,但真的知道他们住在一块的时候,我知道我喜欢的不止是未来的路明非,在我观察他,从在他身上看见我小时候影子的那一刻,我已经爱上了他。”
诺诺的视线牢牢锁在路明非那因易容而显得沧桑、此刻却只知咀嚼食物的脸上,眼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然而,路明非的智商显然不足以理解这一切。
他只知道面条很好吃,随着最后一口面条吞下肚,他像个得到满足的孩子,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不过同样源稚生与楚子航同时看向了诺诺沉默。
“藏在我心中的秘密都说出来,现在感觉挺不错的。”诺诺脸上挂着释然的笑容。
源稚生缓缓问道:“诺诺,你是准备带着路明非在和倭生存了吗?”
诺诺摇了摇头:“不,有三件事,第一我要前往红井一趟。
第二我需要查看赫尔佐格的资料。
第三去见一个人。”
源稚生倒是主动开口:“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我可以帮忙,第三件,你要见谁。”
“林家,既然路明非选择后手是他们家的话,想来有些手段,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助力很大。”
源稚生想了想出声:“林家,林子良,父亲华夏人,在二战事件结束以后,由于妻子无法办理华夏证件,才陪同来到和倭组成家庭,可惜在林子良出生以后,爱人便以离世,后不久父亲紧跟着离世。”
诺诺听着,倒是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主动开口:“源大少,你和他们有联系?”
“并不太多,只知道有所关系,但联系不多,势力并不算大,不过林子良的经商能力很强大,和铃木财团有的一拼。”源稚生看向了一旁的樱。
“目前执掌家族的是林哲宇,而林子良已经退居二线,不过他有一位女儿,名叫林轩,想要见他或许可以通过他的女儿下手。”而作为秘书的樱,搜集情报能力可是一流的,只是爆出一个名字,那是连他家的所有情况说的清清楚楚:“今天她女儿即将过生日,你们可以假扮成蛇岐八家的人,过去参加。”
“我记得绘梨衣之前去拜访过她家,你可以借助她的身份前往。”源稚生看了看诺诺身上的巫女服道:“你要是同意的话,可以跟我先回蛇岐八家。”
樱已然起身,朝着老板走去,将账单结清。
楚子航也是拿起纸巾替路明非擦拭着脸颊上的油脂道:“诺诺,你自己决定就好。”
“行吧。”诺诺撑起身子,跟在源稚生的后头:“走一趟吧,否则我也没有其他办法能够见到他们。”
路明非瞧见他们的离去,也是一跃从座椅上蹦下,身上的衣服被风吹起,如同一只张开羽翼的蝙蝠,朝着诺诺身旁赶去。
很自然而坐在了后排,枕在诺诺的双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