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零点了点头，没有否认，语气依旧平静，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诺诺缓缓吐出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却又带着几分不安。她抬眸看向零，眼底藏着一丝试探：“路鸣泽这个家伙告诉你的？”
“不是。”零的声音很淡，没有多余的解释，只两个字，便断了诺诺的猜测。
诺诺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原本还悬在碗上方的手，无意识地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看着零，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已经瞒不住了吗？”
零自然猜到了她的意思，目光掠过她的小腹，语气没有半分起伏：“再过一段时间，会更明显。”
聪明人之间对话，从不需要把话挑明。
诺诺显然懂得，她看着零，语气变得直接：“你想说的，应该不是这些。不如直说。”
零合上书，指尖搭在书脊上：“接下来的路，我安排酒德麻衣带着路明非走完。”
“为什么要告诉我？”诺诺皱了皱眉，眼底带着几分疑惑。
“瞒着你，没有任何意义。”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半分闪躲，“与其让你后头处心积虑地逃跑，不如和你坦诚相见。”
“你说这些，是觉得我会接受你的意见，不会再跑了，是吧？”诺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为了你的孩子着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养。”零的声音里，终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不再是全然的冷淡。
诺诺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你知道我做不到。”
“但你跟去，只会拖后腿。”零的话很直接，没有半分委婉，“我没办法同时保全你们两个。让酒德麻衣带着他走，行动目标更小；而我会跟着你，替她们吸引火力。”
诺诺抬眸看向零，眼底的挣扎渐渐褪去，只剩一丝无奈的妥协：“说真的，你给的回答，让我无法拒绝。”
“嗯。”零应了一声，目光扫过诺诺面前空了大半的碗碟，起身说道，“ELS的雪，看过吗？”
诺诺微微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一起去看看吧。”零没有多解释，转身向门口走去，白金色的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
诺诺犹豫了一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终究还是起身，跟着零的身影，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雪，似乎还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