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昂这边刚停下来,不到三十秒钟,就被车子团团围住。
“下车吗?”钱子昂问霍烟。
霍烟用力压着胸口,她想吐啊!
脸色惨白得跟鬼似的,脑子嗡嗡直响。
钱子昂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见,一阵儿一阵儿的难受往心里涌。
钱子昂递了瓶水给霍烟,“喝口水,压一下吧。”
这样的急速运动,对一个从来没经历过的人来说,确实是折磨。
钱子昂看向车外,抚额,看来不下车不行了。
在钱子昂跑车正后方的一辆越野车车门推开了,下来个高大健硕的男人。
钱子昂冷笑,那位爷不是向来光明正大来着?
原来仗势欺人的手段,也做得这么拿手。
庄周承今天穿得很是休闲,脱了冷硬的套装,袖子挽在结实的胳膊上,露出一部分肌肉。
健稳有力的双腿大步朝跑车走去,抬脚狠狠一脚踹上车后。
“嘭”地一声车子大响,整个车身连跟着震动。
庄周承恶霸似地站在车后,挑着怒目凶光看前面。
这高架桥这整段路已经被封,路段维修,过来的路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拦路的雪糕筒。
庄周承要求的,五分钟,五分钟路段才能畅通。
所以这五分钟内,桥上可以说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车身这一震动,钱子昂转头看霍烟。
霍烟惨白着脸,推开车门下车,钱子昂直接绕到霍烟身边。
“没事吧?”
看了眼对面牛高马大迎风而立的男人。
“看来哥哥今天,要做拼命三郎了!”
霍烟脸色惨白的望向庄周承,迎风而立的男人,看起来又酷又狠!
庄周承冷血而阴狠,目光冷戾的落在霍烟脸上,极淡的扫了眼,直接转向钱子昂。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拿走的还不够吗?”
霍烟大声喊着,声音有些哑,被风吹散得乱七八糟。
庄周承仿若未闻,慢条斯理的带上皮手套,手套背面全是颗颗锋利的铆钉,冒着丝丝寒光,尖利无比。
钱子昂依旧笑得无所谓,最坏不过一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霍烟皱紧了眉,大声喊道:
“庄周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这样咄咄逼人到什么时候?”
庄周承目光阴冷的转向霍烟:
“你现在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的事?前妻?滚一边去!”
这男人失了风度后,就像个疯子,见谁都攻击。
庄周承退后,庄家小爷开着越野车直接朝钱子昂的跑车撞去——
钱子昂大惊,抓着霍烟往一边跑开。
而此时另一边,覃琛也开着车朝两人碾过去。
霍烟吓慌了神,她没想到庄周承真的会以死相逼,惊惶逃窜下回头瞪着庄周承。
是他将他们的感情撕碎一点也不剩的,不是她!
凶恶的男人!
霍烟咬紧了唇,早该知道这样的人惹不起。
“庄周承,你逼人太甚,你不怕遭报应吗?”
霍烟尖叫出声,差点就被车碾了。
庄家小爷那边一撞,震天巨响发出,“轰”地一声钱子昂的跑车被撞翻了几个翻,车身直接变形。
钱子昂脸色阴狠下来,将霍烟扯在身后挡住,侧身朝庄周承喊话。
“庄三爷不是一向、光明磊落?居然也明目张胆的仗势欺人了,你别真以为头顶的这片天,就是你的了!”
庄周承目光阴冷的看向钱子昂,史震林车子这当下跟钱子昂擦身而过,钱子昂顺势将霍烟推开,自己往地上一滚,险险避开。
霍烟吓得连连退后,两人总算拉开了距离。
史震林车子再一个掉头,直朝钱子昂撞去。
霍烟捂住眼睛不敢直视,尖叫着大声喊:
“你们有气冲我来,别伤及无辜,跟他无关!”
光天化日下,这样打击报复,当真目无枉法了吗?
霍烟打电话报警,庄家小车开着车朝她碾过去。
霍烟吓得快步躲开,下一刻惊慌下掉落的手机,被车轮碾得粉碎。
霍烟一个跟头栽倒在地,瞪大了眼睛望着朝她压来的大家伙,当即捂着眼睛惊恐无度的尖叫。
“啊——”
双腿已经压进了车底,车子的热气冲在她腿上,霍烟浑身一软,双手后撑在地上!
缓缓抬眼望着压在身上的军用越野车的,气儿还没办法顺着呼吸,只惊恐的望着!
双腿很久之后,才恢复知觉。
回过神来后,赶紧从车底爬了出来。
狼狈的往一边爬开,脸上早已在无意间布满冰冷的眼泪。
庄家小爷从车上跳下来,手上提了把二尺来长的雪亮刀子,下车时候刀子快速的在手上晃动着,倾长身躯靠在车头,冷笑着看向霍烟。
“小嫂子,四哥这条命是大哥救的,大哥今儿要是说一声崩了谁,四哥这立马照做不误。杀人偿命嘛,四哥这条贱命赔就是,四哥就没打算活多久的,亡命之徒,懂吧?”
霍烟咬紧了唇,眼珠子瞪得又圆又大,眼里满是惊恐。
庄家小爷嘲讽的笑了下,就这段位的?
还妄想跟大哥叫嚣?
“你们这是打击报复……”
霍烟一句话没说完,庄家小爷立马给打断了:
“嘿,我们这就是打击报复怎么了?知道为啥人人都想成为人上人吗?不就是为了这点儿特权,嫂子,你信不信今天四哥甭了你那相好的,四哥照样活得潇洒?”
霍烟声音卡在喉咙,再也发不出来。
她明白了,庄周承就是要逼死她。
这才是他的本性,顺他者生,逆他者亡是吗?
史震林就跟钱子昂玩猫抓老鼠的游戏,钱子昂今儿打扮得很是高调帅气,然而此刻却尽显狼狈,整个人已经累得只有在地上翻滚的力气了。
庄周承抬手挥了下,史震林车子停了下来,人紧跟着跳下了车。
覃琛、陆增莞城等人也都从车上下来了。
一个个就跟贴面煞神一般,朝钱子昂走过去,在大概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下来,只有庄周承继续往前走,挺拔身躯,立在钱子昂身边,抬脚踢了下钱子昂。
“跟爷来阴的?你这种人,除了在背地里干那些不入流的勾当外,敢在青天白日下见光?今天爷给的教训,你给吃住了,爷不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