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次的交锋中,王庆的军队虽与朝廷军队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但自身也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
对于几乎白手起家的王庆来说,每一个士兵的伤亡都如同割去他心头的一块肉,每日都疼得他心痛不已,那是他辛苦积攒起来的力量,是他逐鹿天下的资本。
然而,刘敏与左谋二人对视一眼之后,却从对方的眼中皆看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如今三方同时起兵,定然是三方势力早已有了谋划,互相成了盟友。
如此一来,他们淮西一方却被排除在外,这在未来的局势发展中无疑是极为不利的。
他们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孤立无援就意味着灭亡,唯有联盟才能在强大的朝廷围剿下求得生存与发展。
思虑一番过后,左谋对着王庆拱了拱手,说道:
“楚王,依我看,我等应派出使者分别前往三方,与其共同联盟,以抗大宋。”
王庆听闻,不由得轻咦了一句,斜眼看了看左谋,出声问道:
“这是为何?我与他们三家也没有什么联系,自己起自己的兵就是了,与他们掺和什么?”
左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如今,王庆手下能拥有如此实力,皆是依赖他与刘敏二人的谋划所得。
而王庆为人虽然颇为义气,重情重义,对待兄弟和部下都极为慷慨,但除此之外,在谋略和远见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亮点。
好在对于他与刘敏二人的话,王庆倒也还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当下左谋便再次拱了拱手,对着王庆继而说道:
“楚王,如今其三方共同起兵,显然其中定然早有谋划。而我等与其同为四大寇之一,却被其排除在外,日后难免受到针对。不如派出使者前去与其结交,结个盟友,日后对于我军也是大有益处。”
王庆听左谋这般说,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你便看着安排就是了。如需钱粮人手,直接与我说便是,全权由你负责。”
说到此处,王庆话锋一转,看着一旁的刘敏挑了挑眉:
“智伯,前些时日,我所吩咐的,你可准备妥当了?”
刘敏轻笑一声,缓缓点了点头:
“回楚王的话,早已准备妥当,只待你有了空闲之时,便可前去。”
听到刘敏的话,王庆顿时眼中一亮,伸手搓了搓,脸上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的神情:
“既如此,就与我家夫人说,我前去准备军务,让她今晚就不必等我了。”
刘敏听得此言,当即便笑着点头称是。
而出乎意料的是,左谋对此,也倒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颇为不妥之处。
毕竟王庆家的那位夫人,属实太过寒碜。
同样身为男人,二人对于王庆的遭遇也是深感同情。
故而,对于王庆经常让二人为其出谋划策而寻机寻花问柳一事,二人也皆是少有推脱。
王庆的夫人名叫段三娘,人送绰号“淮西天魔”。
本是个在街头巷尾放赌讹人的地痞无赖,与兄长段二、段五共同被人称作大虫窝。
段三娘天生一双满露凶光的大眼,眼眸中似藏着无尽的戾气,粗犷的双眉犹如两把利刃,横卧在额头之上,带着阵阵令人胆寒的杀意。
身形魁梧,虎背熊腰,体重达两百斤,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全无半点儿女子应有的风情可言。
或许是应了那句丑人多作怪,段三娘模样长得丑陋,却偏喜欢往脸上铺上一层厚厚的胭脂俗粉。
那厚厚的粉在她脸上犹如一层面具,每当她表情稍大时,那厚厚的粉腻之上便会产生道道裂纹,像是干涸土地上的裂痕,看起来让人难受不已。
她平日行事更是肆意妄为,全然不顾他人看法,在这淮西之地,她的名号足以让小儿止啼。
而王庆,本是开封府副牌军,生得一副好相貌,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且颇为精通武艺,人送绰号狮子头,行事作风丝毫不次于那风流的西门庆。
曾在开封府中过着潇洒自在的生活,然而命运的转折却让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因与蔡攸之媳、童贯之侄女童娇秀有奸情,被人设计,最终落得个发配房州的下场。
在发配途中,他又因不合打了管营张世开妻舅庞元,遭张世开陷害,一怒之下杀了张世开,从此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涯。
王庆在逃亡途中,隐姓埋名入赘“大虫窝”段家。
起初,他乃是为了倚仗段家人的势力,以求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处安身之所。
段家在当地虽为地痞无赖之家,但颇有几分势力,王庆心想,暂居于此,或许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然而,他却未曾料到,段三娘为人凶悍泼辣,对王庆的管束极为严苛。
王庆本是个风流之人,习惯了自由自在、寻花问柳的生活,如今在段三娘的折磨之下,昔日那风流潇洒的狮子头,也日渐消瘦,不复以往的意气风发。
而刘敏本是荆南人士,深通兵法谋略,人送绰号刘智伯,算得上是最早跟随王庆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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