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灌早有准备,命令守军以湿棉被遮挡火箭,又用铁索吊下千斤闸,将撞木连同攻城士兵一并砸成肉泥。
到了第三日正午,邬梨已是焦躁万分。
他亲自披挂上阵,带领亲兵队冲到城墙下督战。
"今日不破此城,誓不收兵!"
他怒吼着,声音嘶哑。
就在此时,城头的何灌眯起眼睛,从箭囊中抽出一支雕翎箭。
他深吸一口气,拉满弓弦,箭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嗖"的一声,利箭破空而出,正中邬梨右臂铠甲缝隙!
"啊!"
邬梨惨叫一声,从马上栽落。
城头上的何灌见状大喜,立即命令:
"开城门!全军出击!"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吊桥轰然落下。
何灌一马当先,率领八千精锐杀出城外。
他手持丈八蛇矛,所向披靡,转眼间就杀到了邬梨坠马之处。
"邬梨老贼,纳命来!"
何灌大喝一声,蛇矛直取邬梨咽喉。
邬梨勉强举刀格挡,却被震得虎口迸裂。
他捂着受伤的右臂连连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晋军阵中突然冲出一骑白马。
马上一员女将,头上插着凤凰金钗,在黑发间若隐若现;
身穿银光闪闪的铠甲,亮得连白雪都比不上。
她脚踩镶着宝石的马镫,穿着尖头的红色战靴;
手里握着一杆方天画戟,那握着兵器的手却像嫩玉一样白皙。
纤细的腰身稳稳坐在马背上,紫色的腰带随风飘动;
轻盈的身姿披着绣花战袍,像被朝霞笼罩一般。
脸蛋像三月的桃花一样娇艳,眉毛好似初春的柳叶般细长。
正是是邬梨的养女——琼英!
"休伤我父!"
琼英娇叱一声,方天画戟如银龙出海,直取何灌面门。
何灌急忙回矛格挡,两件兵器相撞,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琼英左手一扬,三颗飞石破空而来,分别打向何灌双目和咽喉。
何灌大惊,慌忙侧身闪避。
就这片刻耽搁,琼英已纵马冲到邬梨身旁。
"父亲快走!"
她单臂将邬梨提上马背,同时画戟舞得密不透风,将追来的宋军尽数逼退。
何灌稳住阵脚后,立即指挥部下包抄。
"拦住那女将!别让他们跑了!"
数百名弓箭手同时张弓搭箭。
琼英临危不乱,左手连珠炮般掷出飞石。
只听"嗖嗖"破空之声不绝,冲在最前面的十余名宋军应声落马,每人眉心都嵌着一颗鹅卵石。
她趁机调转马头,向本阵疾驰而去。
"放箭!"
何灌怒吼。
箭雨倾盆而下,琼英却如背后长眼,画戟回旋如轮,将箭矢尽数击落。
眼看就要冲出包围圈,她突然回身一掷,一颗飞石如流星赶月,正中何灌头盔。
"铛"
的一声巨响,何灌只觉头顶如遭雷击,眼前金星乱冒。
等他回过神来,琼英已带着邬梨冲回晋军阵中。
城门楼上,守军见状连忙鸣金收兵。
何灌摸着凹陷的头盔,心有余悸地望着远去的白马红袍,终是不敢再追,只得收兵回城。
夕阳下,太原城墙内外尸横遍野,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
当夜,太原城南三十里的一处密林中,叶清将战况详细写在绢布上,然后小心地系在信鸽腿上。
"速去告知梁王。"
他低声说着,将信鸽抛向夜空。白鸽振翅高飞,很快消失在北方漆黑的夜幕中。
微风卷着枯叶在军营中打着旋儿,史文恭正在军帐中研究太原府周边的地形图。
烛火摇曳间,忽然听到火万城在帐外禀报:
"梁王,叶清有紧急军情送达。"
史文恭接过信笺,当看到"琼英"二字时,眉头猛地一挑。
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放下信纸,踱步到帐外,望着满天星斗,前世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琼英..."
他低声呢喃,脑海中浮现出原着中的种种情节。
那个身世凄惨的女子,本姓仇,十岁时父亲仇申惨死在田虎刀下,母亲宋氏为保贞洁投崖自尽。
年幼的琼英被邬梨掳去,因容貌出众被收为养女。
后来得知身世真相,她忍辱负重,最终与张清等人设计毒杀了邬梨,为父母报仇雪恨。
夜风拂过,史文恭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转身回到帐中,在案前沉思良久。
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帐壁上摇曳不定。
终于,他提起狼毫笔,在特制的薄绢上写下密信。
每一个字都写得极为慎重,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幽光。
"来人。"
史文恭唤来亲信,
"速将此信用三号信鸽传给叶清,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中。
史文恭站在帐外,望着信鸽飞去的方向,眼神深邃如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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