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哨子,随时准备发出警报。
梅展见状,侧头看了一眼李从吉后,两人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随即便策马缓步上前,那匹战马踏着优雅的步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骏。
梅展对着那看守拱了拱手,一脸笑意地对其缓缓说道,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下乃是吕枢密帐下,张近仁张将军的偏将。"
他故意顿了顿,让看守消化这个信息,
"由于此时城内粮草吃紧,故而吕枢密才派我等前来取粮。"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盖有印信的文书,在月光下晃了晃。
那看守闻言,这才放下心来,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
当下便同样对着梅展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原来如此,是将军驾到。"他转身指向村内,
"还请将军随小人一同见过我家老爷。"说着便提起灯笼,准备引路。
梅展闻言看了一眼李从吉后,二人当即便点头应下。
梅展暗中做了个手势,示意后面的士兵保持警惕。
随即便在这看守的带领之下,径直进入了定浦村内。
村中的土路并不宽敞,两旁是低矮的茅草屋,
一路之上,二人不断留意着村内的地形地貌。
梅展那双锐利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巷口,每一处可能设伏的地点;
就这般在看守的带领之下,他们穿过了大半个村子,走进了陈观的院内。
那是一座气派的宅院,青砖黛瓦,朱漆大门,显示出主人的富贵身份。
院门前还站着两个持刀的家丁,见到来人立刻警惕起来。
此时的陈观也刚刚和衣而卧。
那身锦缎睡衣还未焐热,床头的烛火尚在摇曳。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刚要吹熄蜡烛,便听得那看守在其院中轻声呼道,声音压得极低,却掩饰不住其中的急切:"老爷,吕枢密派人来取粮了。"
这声音透过薄薄的窗纸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听得这看守的话,陈观顿时微微一愣,那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缓缓坐起身来,花白的胡须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自言自语道:"奇怪,吕枢密怎会深夜派人来取粮?"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随即满脸疑惑的站起身来,随手抓起床边的外袍披在身上。
那件绣着福字的外袍略显凌乱,显示出其的匆忙。
他穿上了衣服,动作迟缓却有条不紊,最后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缓缓打开了房门,
入眼处,正瞧见那看守带着梅展与李从吉二人守在院中。
月光如水,洒在三人身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梅展与李从吉二人身着铠甲,腰佩兵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那看守则佝偻着身子,手中的灯笼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火光忽明忽暗。
眼见于此,陈观不由得眉头一挑,额头上皱纹更深了几分。
他缓步上前,步履蹒跚却仍保持着乡绅的体面。
借着几人手中所拿火把所照耀的火光,他眯起昏花的老眼,向着梅展与李从吉二人仔细端瞧。
那目光如刀,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视,可怎么看都觉得甚为眼生。
当即便看着二人缓缓问道,:"二位现居何职?老朽怎么觉得有些眼生啊?"
李从吉闻听其言,嘿嘿一笑,那笑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当即便上前两步,铠甲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对着陈观笑着说道,语气热络却透着几分刻意的亲近:"陈老不认识我们二人也正常。"
他故意压低声音,"我二人今日也是头一次与陈老相见。"
说着又向前凑了凑,"今日前来,正是有一事要求与陈老,还望陈老应允。"
那笑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陈观闻听其言,顿时心中疑惑大生,那双老眼微微眯起,警惕之色更浓。
他看了看那看守,只见其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样,显然也不明就里。
当即便不由得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不知这位将军有何事要求与老朽啊,"
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难道二位今日前来不是为了粮草一事吗?"
李从吉闻言,顿时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
"粮草之事定然是少不得的。"
他突然收起笑容,声音陡然转冷,"今日前来,正有一桩大事需要陈老相助。"
话说完,当即便猛地抽出了腰间佩剑。
那剑刃出鞘的铮鸣声划破夜空,寒光一闪间,剑尖已稳稳地横在了陈观的脖颈之上。
与此同时,李从吉口中森然的说道,每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陈观耳中:"我二人需要陈老助我等破了丹徒城!!!"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将陈观与那看守吓了一跳。
陈观浑身一颤,那张老脸瞬间血色尽褪,枯瘦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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