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坦然受二人拜谢,这一礼是他应得的,而后他又回了半礼,轻笑道:“时辰将至,大哥和嫂嫂若述完了缠绵情话,道尽了悱恻痴恋,无其他要事的话,不妨准备拜堂事宜,毕竟事不宜迟。”
他用叹息的语调道:“可惜时间仓促,准备不足,望你们不要嫌弃婚礼粗陋,排场简洁。”
萧峰和阿朱齐齐脸蛋一红,以萧峰的智勇兼备,都不免讪笑一声:“二弟莫要取笑,我和阿朱早结下同心同死的誓言,此生只属彼此,不流于世俗。”
阿朱细致扫描了一番现场的布置,以温婉得体的声音说道:“二……青书有心了,婚礼布置的我很喜欢,一点都不简陋。”
她终是叫不出“二弟”,只感觉这个词格外“别扭”。
萧峰温雅含笑的声音响起:“一直没来得及问,二弟暂停对金国的进攻,专程来到嵩山,是为了参加武林大会吧?”
虽是问句,却用了肯定的口吻,因为基本也只有这个可能。
宋青书却是给了他否定的回答:“之前的确怀有这个想法,但我已不属于武林,也没必要参与所谓的‘武林大会’,待喝完大哥的喜酒后,我便返程临安了。”
嵩山派、少林寺、红花会……他一直视他们为隐患威胁,但嵩山之行后,这个心念不由悄然而改。
强如左冷禅,五岳剑派第一人,统御数百嵩山门人、数千左道高手,可与少林、武当争锋的大人物,在他掌间亦宛如跳蚤蚁虫般,可不费吹灰之力地碾死,以他今时今日的眼界层次,若还将昔日的敌人看的太重,耿耿于心势要拔除,反而有滞于心境的提升。
对少林的压制还是要有,免得那些光头和尚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他一下,但他却不必亲临控场了,因为他是谋局天下的棋手,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以隐晦的眸光瞥了一眼全场最尊贵的位置——高堂之上的萧远山,他的唇角隐约有了一瞬轻微的弧度,但无人知解其意。
这是枚绝佳的棋子!
棋子的唯一作用就是有用,比有用的棋子更完美的是心甘情愿的棋子,比心甘情愿的棋子更完美的是毫不知情的棋子,萧远山便属于后二者。
宋青书的回答虽令萧峰颇感意外,但很快也就释然,心中甚至隐隐认同。
“萧大侠,青书,吉时已至,可以开始了。”
萧峰和宋青书没聊上两句,殷梨亭就从侧后方走来,朗声而语。
涉及风评闲言,他和杨不悔成亲时虽未大操大办,盛邀天下,但该有的仪式一点没少,所以也乐意在这场大婚中充当司仪的角色,主持萧峰的婚礼可不是谁都有这个福气和资格的!
“麻烦殷六侠(六叔)了!”几人齐声说道。
萧峰牵着阿朱的手,在离去前最后看了一眼宋青书所在的空间,踌躇和顾虑在心间徘徊,但“大哥”的身份还是促使他行使责任,语重心长地说道:“男欢女爱是天地之道,自然之理,且二弟身份之尊不比常人,我本不该多嘴,但作为大哥还是得劝告一句——
世间女子千千万,但四海列国,千秋万代,我只就一个阿朱,余者在我眼中皆如浮云枯骨……希望二弟能了明其意。”
“萧大哥~”
这句出于原着萧峰深情中透着悲情的告白,足以令任何铁石心肠的人为之触动,阿朱的感受更是外人的千百倍,明明是人生最喜之日,她却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泪落之感。
眼隐泪痕,魂泛星光。
千里茫茫若梦,双眸璨璨如星。
萧峰和阿朱走后,纤眉微蹙的程英疑然而语:“萧大侠之言是何含义?今日是他和阿朱姑娘的良辰喜日,为何有警示宋大哥之意?”
她虽冰雪聪明,琴棋书画、奇门五行、医卜星象、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但身在局中,且与萧峰相识甚浅,自然不明其意,聪颖如她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
该不会是宋青书对阿朱姑娘有非分之想,萧峰顾念结义之情,只得委婉警告吧?!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
不只是她,小龙女、黄衫女也有类似的念想,倒是事不关己的李莫愁若有所思。
宋青书修为虽通天彻地,到底不会读心之术,若得知她们的念想,城府再深也会羞愤的当场暴走。
见几女一脸求知欲,他云淡风轻地解释道:“萧大哥用情极深,一生只钟情于阿朱一人,而我风流不羁的花名天下皆知,所以才劝告我莫要过于花心放荡。”
他露出笑意,眼神柔和地看着几女:“其实萧大哥的劝告根本是多余的,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已是无限的满足和感激上苍了,不会再贪心不足地招惹其他好姑娘了!”
黄衫女和小龙女的面颊如霜雪寒梅,不至于随随便便脸红,但内心的窃喜和甜蜜不自觉地显露在倾国倾城的冰颜上。
程英很后悔自己的多嘴,不然不至于再一次陷入这等尴尬窘迫的境地,她在心间不断告诫自己,这是宋青书向他的情人示爱讨好,“你们”……绝不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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