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发呆啦,快走,掉队了被总领发现会挨骂的。”
黎问音的脑袋嗡嗡作响,怔愣地看着眼前对她说话的人,还没有彻底清醒回神,身后就有人轻轻推搡了一下她的后背,催促她快走。
她记得自己被萧语一挥手送离了那个时空,这里又是在哪。
黎问音眨了眨眼。
这是一处狭窄的长廊,人群列队成长长的一条,顺着走廊对着入口鱼贯而入,她落在队尾处,被前后的人小声提醒着。
这些人,都和现在的黎问音一样,穿着纯白的工作制服。
正因此,他们把黎问音也当成了工作人员。
黎问音这次学乖了,没先开口说话,机敏地多往周围瞟了两眼。
墙壁是用一种极为特殊剔透的材质做的,一列人如出一辙地穿着纯白衣袍。
......白塔。
她在尉迟权十二岁那年的白塔待过几天,只有白塔是这样的。
黎问音摆着手打了个哈哈,抱歉地说自己刚才走神了,探着脑袋问:“咱们今天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呀?”
“我们是替补分队,担当不了什么主事,”身边的同事回答,“进去听安排。”
另一个同事叹着气说:“今天可有的忙活了,少爷前几天身体指标出现异常了,今天一整个医疗队都来了,要做全面检查。”
黎问音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异常?具体是什么异常?”
同事:“指数偏差了0.03。”
才0.03?
黎问音惊讶地在心里嘀咕,可她又不知道这个指数究竟是什么,不好开口。
她又问:“我是新来的,好奇问问,少爷现在几岁了?”
“八岁,快九岁了。”
——
再次穿越回了白塔,不知道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不幸的是还是没能回到正确的时空,幸运的是起码是在她有所了解的时空,而不是又扔到更远的过去了。
八九岁的尉迟权。
黎问音是陌生的,她只听说过一点尉迟权小时候的事情,可十二岁的尉迟权骗了她一波,让她不得不重新估量小时候的尉迟权。
可又不完全是陌生的。
大又又偶尔因为身体原因变回小又又时,就是以八九岁的小男孩形态。
这个时期的他,模样黎问音反而应该是挺熟悉的。
一想起十二岁的那个小混蛋黎问音就生气,那死孩子骗了她一次又一次,还把她送去见萧语了,还好萧语心情好,不然小命难保。
熊孩子!黎问音逮住他一定往死里揍一顿!
可真当她见到了八岁的尉迟权。
她愣住了。
脚步停顿,双腿如灌了铅一样走不动,目不转睛地向上望去。
那是一座巨大的玻璃笼。
笼子外放置着精密的仪器,环绕着一圈拿着手写板低头记录的白袍工作人员。
而连接天顶和地板的玻璃笼中,汹涌翻滚着一团团浓郁的黑气,黑气裹挟着一个悬空的小男孩,神情万分痛苦。
小男孩全身爬满了狰狞的魔纹,和黎问音印象里白白净净的小孩截然不同。
他身上的魔纹几乎是狰狞可怖的,如荆棘藤蔓一样缠绕周身,逸散出来的团团黑气撞来撞去,似一头拼命想挣脱牢笼的猛兽恶鬼。
他太痛苦了,痛苦的无处宣泄,逸散出来的黑魔气被困在玻璃笼中,在疯狂地攻击自己,以至于血肉模糊,遍体鳞伤,本就非人的模样更加的非人。
触目惊心。
黎问音看的人都傻了。
“快!进去送药!”
黎问音被人推了一把。
她像是正好被抓了壮丁,塞上了一份在场所有人都不想做的工作,怀里被塞了一小箱子的药。
“就你,你进去吧,来人,快给她把面具戴好。”
一声令下,一只纯白的面具立刻被送了上来。
面具没有孔,罩在脸上,五官一点都露不出来,被施加了什么魔咒,戴上自己看得清别人,别人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脸。
黎问音后知后觉地想起要争辩:“我是新来的,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领事吩咐道:“你进去把药倒在他身上就行,记得千万千万别触碰到他,也别交流,倒完药立刻出来。”
说完,不容她拒绝,玻璃笼打开了一道小闸门,放黎问音进去了。
悬于高空被黑魔气裹挟着的小孩落了下来,黑气暂时消停,他无声地缩在角落里,自己把自己伤害的血肉模糊,肢体扭曲。
样子......很恐怖,别说白净可爱了,他可能现在连人型都不太接近。
玻璃笼内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但黎问音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观察着里面。
她心一紧,端着药箱子走了过去。
走到小男孩面前停步,黎问音抬手去拿药瓶。
摸着感觉很熟悉,她一愣,拿起来仔细一看。
这个药,是十二岁的小魔王给她治伤的药。
黎问音知道。
它见效很快,药效很好,外敷,倒上去,很快就止血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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