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当机立断,左手并指如刀斩下右臂。
断臂落地即化作飞灰,而伤口处竟无半滴鲜血渗出。
石室内的烛火齐齐熄灭,黑暗中只余他粗重的喘息声。黑袍人踉跄后退,撞翻了青铜灯架。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可见他脸上咒纹正以可怕的速度蔓延。
"好一个沈初墨..."他咬牙切齿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三颗猩红丹丸吞下。
咒纹蔓延之势稍缓,但左眼眶里的魂虫却开始不安地躁动。
突然,玉瓶"啪"地炸裂。黑袍人脸色剧变,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那血落地竟如活物般蠕动,转眼化作数十条细小的黑蛇,嘶嘶吐信朝他游来。
"连本命蛊都..."他慌忙结印,却见那些黑蛇突然调转方向,齐齐钻入他破损的袖口。黑袍人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如充气般鼓胀起来。
"砰!"
伴随着闷响,原地只剩下一件空荡荡的黑袍。
袍子下缓缓爬出那条幽蓝魂虫,虫身比原先粗壮了一倍有余。
它贪婪地吞噬着散落的丹药残渣,突然警觉地昂起头——石室角落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尖。
"废物。"来人轻叹,声音如碎冰相击。
魂虫惊恐地蜷缩成一团,却被无形之力凌空摄起。
月光照亮来人的银色面具,面具额心处嵌着的血色宝石正与魂虫幽蓝的身体交相辉映。
"既然你的主人连张画像都应付不了..."银面人指尖轻捻,魂虫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那就替本座去探探路吧。"
"嗖"的一声,魂虫化作流光没入宝石。
银面人拂袖转身,墙上所有人皮卷轴无风自燃,火光中隐约可见沈初墨的画像对他微微一笑。
百里之外的越野车上,正闭目养神的沈初墨突然睁眼。
她摊开掌心,一缕金芒从指缝间溜走。
"怎么了?"开车的季临川侧目。
沈初墨望向窗外连绵的雪山,唇角微扬:"没事,刚碾死只臭虫。"
昆仑山脚下,暮色四合。
沈初墨和季临川驱车驶入一个名为"青溪村"的小村落。
村子依山而建,古朴的木屋错落有致,袅袅炊烟在黄昏中升起,乍一看去,倒是一派祥和宁静的景象。
然而,沈初墨刚踏入村口,眉头便微微蹙起。
"怎么了?"季临川察觉到她的异样,低声问道。
沈初墨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针,目光扫过村口的石碑:"这村子……不对劲。"
季临川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石碑上刻着"青溪村"三个字,字迹古朴,但石碑底部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干涸的血迹。
"先找地方住下。"沈初墨淡淡道,"别打草惊蛇。"
两人刚走进村子,迎面便走来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笑容和蔼:"两位是外乡人吧?"
季临川点头:"我们是来昆仑山徒步的游客,想在村里借宿一晚。"
老人热情地笑道:"我是青溪村的村长,村里难得有客人来,不如就住我家吧?"
沈初墨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就麻烦村长了。"
村长的家是村里最宽敞的木屋,屋内陈设简单却干净。
放下行李后,沈初墨和季临川绕着这村子走了走,沿着青石小路缓缓前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气,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
沈初墨和季临川沿着青石小路缓步前行,空气中飘来的艾草香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味道愈发明显。
"这味道..."季临川压低声音,眉头紧锁。
沈初墨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指尖在袖中掐了个清心诀,将那股令人不适的气息隔绝在外。
转过一个拐角,他们看见几个村民正围坐在老槐树下闲聊。
"今年的祭品准备好了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压低声音问道,枯瘦的手指不停捻着衣角。
"早备好了,"旁边精瘦的中年男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后山圈养的那几个外乡人,够肥的。"
"嘘——"另一个村民紧张地四处张望,正好与路过的沈初墨四目相对,立刻换上憨厚的笑容,"客人逛村子啊?"
沈初墨假装没听见他们之前的对话,浅笑着点头:"是啊,这村子风景真好。"
“那就好,我们青溪村啊,是出了名的风景好。”
几人目送着两人走远,那目光里隐隐藏着不怀好意。
“这女人太漂亮,当做祭品有点可惜了,不如我们?”
精瘦男人话音未落,老妇人猛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不要命了?!村长说了,祭品必须保持完璧,否则触怒玄冥大人,全村都得陪葬!"
等走远后,季临川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他们在说...祭品?"
沈初墨眸中寒光一闪:"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继续往前走,他们经过一间药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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